“我不知道啊!”池醉无辜摆手。
  一旁的薄冰和宿琬简直没眼看。
  “那你……”
  “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无辜转为狡黠,池醉打断他的话,“我都说了我是猜的,你自己非得承认,这不上赶着被我钓吗?”
  林恩被堵的哑口无言,看他的眼神都冒了火。
  “先别拿这种神情对着我,”池醉挑眉,“你不如跟我讲讲,他告诉你的故事是怎样的。”
  “什么他?”
  “别跟我装傻,”池醉轻笑,“你对‘木偶镇’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这些事不是他告诉你的,难道是你自己听来的?”
  林恩咬了咬牙:“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池醉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没杀你算不算好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小孩儿的肉了,特别特别嫩,放进油锅炸一炸,就成了小酥肉……”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林恩却硬是听出了一种杀意。
  他知道,对方不是在说着玩,而是真的随时可能会杀了他。
  “你想听什么?”林恩强忍屈辱。
  他能从这么多个副本中活下来,早已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池醉抬头,看了看阴沉不见放晴的天色,随意道:
  “全部。”
  林恩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
  他翻出旅行包里那沓厚厚的资料,递给池醉:“都在里面了,你们手中的资料是删减过的,我这儿的没有。”
  池醉接过,胡乱翻了翻,神情平静。
  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一时间,林恩愈发摸不清他的意思。
  不过没等他摸清,站在一旁的薄冰就淡淡道:
  “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
  林恩还没来得及问出这个问题,一股劲风就裹挟着浓重的威压向他扫来。
  ——危险!!
  小脑收到警报,向身体发出躲避的指令,然而为时已晚。
  林恩脑海中一片空白,冷汗扑簌而下,根本无力躲避。
  恍惚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仿佛连灵魂都处在飘忽的地带。
  我要死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
  耳边又是一阵劲风划过。
  两股力量相当的劲风碰上,终究是后发的那道更胜一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林恩蓦地睁大双眼,奇迹般地发现自己安全了。
  “你……为什么……”
  再看身边,赫然是闪现的池醉。
  原来是池醉及时赶到,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带回了后方的安全地带。
  林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没时间解释了,”池醉凝视前方,语气森然,“你老实呆在这,毕竟你的神刚刚可是想把你人道毁灭呢。”
  林恩一僵,转过头,眼中是止不住的震惊。
  只见他原本站着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五官很平淡,神情也很平淡,却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疏离感,好似与世界脱节。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长发,半垂在腰间,简单地用发绳系好,虽柔顺,可并不显得女气。
  如果他脚下没有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深坑,想必不少人会将他误认成来小镇写生的画家,或是从事某种活动的文艺创作者。
  但事实证明,看上去无害的人往往比那些色厉内荏者可怕得多。
  池醉沉了沉眸,语气肯定:“你是亚德里恩。”
  年轻人极有涵养地颔首:“是的。”
  他瞧着异常无害,连周身气息都十分内敛。
  薄冰却上前一步,淡淡道:“不,到底该叫你亚德里恩,还是该叫你余开霁?又或者,后者只是你虚构出来的人物?”
  话音刚落,盖着尸体的白布竟无风自起。
  布头一掀,下面哪还有什么尸体,分明是一张精致的人皮!
  其他人都惊讶地瞪大双眼,尤其是林恩,脸色如调色盘般变化多彩。
  储亨和黎从云也一脸震惊。
  而年轻人,或者说亚德里恩,他只是眨了眨眼,脸上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心虚与惊讶,相反还有些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刚刚问他问题的时候吗?”
  说这话时,他指了指林恩。
  “当然不是。”池醉摇头。
  “那是?”
  “第一次怀疑你,是在大巴上。”池醉勾起唇角,满意地看到亚德里恩的神色出现了变化。
  但惊讶只是一瞬,亚德里恩很快恢复平静:“为什么?你们那时候还不认识我。”
  池醉轻笑:“你好像不太了解人类。我们z国有句古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所以对我们来说,看上去越是没有危险性的东西,实际上越是可怕,尤其在这种游戏里。”
  亚德里恩赞许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这点的确是我的疏忽,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故意透露给我们的消息——长头发的年轻人。所有人里只有你是长发,如果我是控制余开月的那个人,我绝不会让她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哥哥,因为这会暴露她被控制的事实。”
  “自毁棋子这种事,我可做不到。”
  池醉摆摆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们没有发现溜出去的人是余开月,幕后黑手将矛头对准你这点依旧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