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则收回思绪,眉头一皱望着天枢冷声道:“说。”
  天枢立刻便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那黑袍人离开后,在刑部大牢中暗中保护段叙白的暗卫,立刻便有两人跟了上去,然而,那些人很谨慎,而且武功都不弱,他们稍一靠近就被对方发现了。
  之后,他们便不敢在靠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那黑袍人先是在玉京城绕圈子,约莫转了三圈,最后来了东宫附近便消失了。
  那黑袍人在消失之前,还让手下检查了一下四周,之后几人进了东宫后面的巷子里,一眨眼的功夫几人便不见了。
  暗卫立刻便上前查看了起来,那些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即便他们是太子的人,从哪里进入东宫,墙上或是地上也应该留下痕迹,可是什么都没有。
  自那日从谢君则这里知道这个世界可以修炼后,遇见这种情况,两个暗卫都有些浑身发毛,不敢在耽搁,立刻便回来禀报。
  “事情便是这样。”天枢说完,便皱起了眉头,对于那些人凭空消失很是奇怪。
  谢君则看了他一眼,转身来到院子中的石桌前坐下,手指敲着桌面,半晌才道:“起来吧!”
  “你们这是被人耍了。”谢君则语气淡淡的,里面却透着森寒的冷意。
  “怕是从对方进入刑部大牢时,对方便知道里面除了段叙白还有其他人,否则那黑袍人既然下了命令杀了段叙白,那些人为何只杀了一次,见有人便没有在动手而是直接撤退。”
  天枢猛然抬头,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谢君则,“所以,主子的意思是?”
  谢君则冷笑一声,“有人想将我们的思路往太子身上引。”
  “原来如此!怪不得星火和飞流说他们总感觉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却没有将他们甩开,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天枢站起来,走到石桌旁边喃喃道。
  谢君则对此并不觉得意外,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修长的手指不停的转动着杯子,杯子被指间仿佛活了一般。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谢君则手中的杯子发出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杯子从白皙的指间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谢君则望着地上的碎片,片刻后起身道:“既然查不到,那便不必查了,那人费这么的心思布这样一个局,他的目的迟早会浮出水面。”
  “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便是搜集证据将段叙白从刑部大牢中捞出来,其他的事先放一放。”谢君则望着天枢严肃道。
  天枢:“是。”
  “嗯。”谢君则淡淡应了一句,便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的苏淮,听到他的脚步声,睁着的眼睛瞬间便闭上了。
  然而,谢君则在手放到门上时,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一句,“每日的修炼不可落下。”
  天枢一愣,待他反应过来谢君则说的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进屋关上了房门。
  翌日清晨。
  谢君则和苏淮正坐在房间里吃早膳,秦桢就脸色难看的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快,快跟我走。”
  秦桢进来气都没喘匀,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桌子,断断续续道。
  苏淮咽下口中的食物,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秦太医快喝口水。”
  秦桢也没客气,接过便一口喝了个干净,喝完他才觉得肺里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舒服了很多,连忙抓起一旁的茶壶猛灌了几口。
  “快,外面出事了,那些百姓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就跟疯了一样,拿着武器朝王府冲来了,外面的羽林军不敢真的打杀了那些百姓,最多就是恐吓,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谢君则面色倒还好,不紧不慢的吃着面前的食物,虽然他现在已经筑基,彻底辟谷,不需要在进食。
  可他依旧会每天陪着苏淮按时用膳,这几乎成了他来这里的大半年的一个习惯,同时他也很享受这个和苏淮待在一起的过程。
  苏淮却不能如谢君则这般淡定,他手中筷子吧嗒一下掉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小脸都白了下来,“他们,他们要做什么?我们这几天都没有出去啊!”
  秦桢眉头紧皱,一把将谢君则手中的筷子拿掉,扔到桌子上,生气道:“谢景衍,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那些百姓现在就跟疯了一样,可不会管你不是王爷。”
  谢君则望着一脸焦急,愤怒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的秦桢,面无表情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你安心在王府待着便是,不会有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后面的话秦桢还没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君则,“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解决了办法了?”
  苏淮衣袖下紧握的手指松开,抿着唇一脸害怕的望着谢君则。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谢君则见苏淮被吓的小脸苍白,心瞬间跟着抽了一下,连忙握着苏淮的手,安慰。
  “嗯,我相信你。”苏淮扬起一抹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秦桢被两人弄的眼前一黑,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竟然还有时间打情骂俏,也不看看现在合适吗?外面的百姓都快被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