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营养药剂盛行的今天,政府都在大力的推崇这种药剂,饮食逐渐成为奢侈、遥不可及、慢节奏的代表,身为政府人员,自然应该大力支持政府的制度。
谢予白没有询问贺听枝这些饭菜是哪里来的,因为在他看来现在已经不推崇这种技术,逐渐落寞成为消逝的文化。
在他看来贺听枝虽然没有工作,但是似乎有他需要忙的事情,每天都定时出现在医院里。
谢予白如同往常一样,被贺听枝抱上轮椅,他的腿尽管还是没有力气软趴趴地垂着,贺听枝从一开始的尴尬变为现在的面无表情。
他身上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不是很浓郁,但是更衬身上清冷的色彩。
昨天下了大雨,本来以为贺听枝不会来了。
结果谢予白躺在床上,一边心不在焉地阅读着报纸,下意识顺带看了看光脑上的时间,外面的雨幕遮蔽着窗户,几乎不见天日。
距离平常准时出现的时间大概超过了十五分钟。光脑上的暴雨提示跳出来不止一遍,谢予白顿时有些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心想应该不会来了吧。
发现门被推开,对方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面前。
贺听枝揉了一把头发,肩膀处湿漉漉的。他笑起来露出犬齿,明明看起来很狼狈,一双蓝色的眼眸却耀眼到极致,清清亮亮的少年应在房间内响起:“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谢予白目光盯在对方身上,没有移开。他罕见地忘记了维持自己的表情,露出来一点不自知的惊讶。
“你还是先换一件衣服吧。”谢予白听见自己的声音,蓦然在病房内响起。
贺听枝有些意外地望了过去,他手上还提着一只小小的饭盒。
谢予白拿的是自己的衣服让对方去换,对方衣襟因为雨水的原因,早就湿透了,肩膀处原本颇有弧度的衣肩转弯处因为水的浸润、开始露出来它的棱角。
贺听枝下意识接过衣服,手扯了一下把身上的短袖换了下去,劲瘦的腰身露了出来,贺听枝迟疑地别过头去,衣衫不整,看见谢予白面上的尴尬和错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完全的性别划分,而是雄虫和雌虫的界限,所以现在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啊。
贺听枝动作迟钝地把拉了一半的衣服又撤了回去,他有些苦恼地用手指敲了敲脑袋。
谢予白笑了笑,不是很在意。他有些无所事事地收回目光,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对方放在一旁的外套上。
他如往常一般吃完贺听枝的饭。贺听枝就坐在病房旁边的沙发里等着他吃饭,然后收拾。
谢予白那天晚上难得做了一个梦,旖旎而又潮湿的梦境就像是白天的大雨一样,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梦里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声,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他的梦境之中第一次出现了贺听枝,对方那双雾蓝色的眼眸在此时此刻都耀眼到发光,谢予白不自觉地就放松了力气,手臂攀附着对方的肩背,却又忍不住收紧了一些,这种让谢予白难得绷不住……
面红耳赤的场景,以白天不小心窥探到贺听枝腰腹处流畅的肌肉线条画面告终。
梦境里的贺听枝温柔却又有些粗暴,克制却也又疯狂。
第二天早上,谢予白怔怔地盯着自己薄被遮住的地方,那里清楚的生理反应无疑揭示了昨晚上究竟梦见了什么。
湿漉漉的,一如昨天晚上那个潮湿、炙热的梦境。
而今天,贺听枝来的很早。
他面上还带着疲惫的倦色,看起来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
平常谢予白这个时候都是在看早间新闻,但是今天情况有点异常,他呆愣地盯着自己的腿间,感觉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贺听枝手上拿着光脑,穿了一件蓬松式的格子外套。胸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勋章,暗色与闪闪发光的金色之间的结合更衬托着贺听枝白得斯文俊秀。
他一进来就看着谢予白在发呆,看起来是刚刚苏醒,没有缓过来那种惺忪感。
贺听枝感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有谢予白的原因,他也不放心让外面的人进来,能进来的只有爱尔波塔医生的得意弟子,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有外人进来过,比如说前几天那个奇怪的雄虫。
贺听枝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昨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于是就打了一夜游戏,所以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疲惫。
特别是刚刚还在进病房的路途中遇见了斯内尔。
老斯内尔果然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这几日里帝国轰轰荡荡的舆论估计让他也开始吃不消了。
贺听枝当场就扯了扯嘴角,笑着道:“好巧,又来看病?”
老斯内尔恶狠狠,“你长得可真该死啊。”
贺听枝还挺无所谓的,“哦,是吗?谢谢啊。”
老斯内尔眯起眼睛。
他盯着那双不是很讨喜的蓝色眼眸,这双眼眸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他见到那个青年雄虫的模样,毕竟不是所有的血脉都能够造就蓝色的眼眸,而这种纯粹到极致,如同宝石般耀眼的眸色,也是百年难遇的。
这让他从第一眼看到贺听枝,就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
贺听枝从回忆中挣扎着进入现实,他盯着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走神的谢予白,突然感觉到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