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是被恶作剧搞的湿漉漉的,制服贴近自己的身体,白色的衬衫还滴落着水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贺听枝盯着面前的男主角看了半天,实在是很难联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谢予白的过去,这看起来不仅可怜……也挺单纯的,怎么可能以后会成为黑化男主角呢。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突然出声道,有些不耐烦,“你还要在这里看多久?”
贺听枝心想,这才差不多有一点像是谢予白。
贺听枝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没事吧。”他下意识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结果却看见谢予白后退一步,目光有些不安紧张地看向贺听枝。
贺听枝脱衣服的手指顿了顿,手指顺着纽扣的位置若无其事地滑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他声音有些低,“……你别这么害怕我。”
谢予白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雄虫吧。”
贺听枝至今都还不太适应虫族的设定,在他看来大家都是男性,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谢予白下一句话却很明显地将性别差异给摆明了,他冷然:“这里是雌虫厕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听枝感觉有些窒息,他现在解释不清楚这一切,因为目前在谢予白看来,他贺听枝似乎更像是个唐突而入的变态。
……救命。
贺听枝有些无力,他盯着谢予白,有气无力地叹气道:“抱歉。”
谢予白没什么表情:“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贺听枝:“……哦。”
“你还不走?”谢予白诧异地望向贺听枝,让贺听枝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适起来。
贺听枝手放在卫生间门的把手上,听见外面有动静,心想再这么发展下去可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他赶在脚步声接近的那一瞬间,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把他年轻的雌父推进卫生间内,怕对方不小心跌倒,还特地用手拦着对方的腰防止对方不小心碰伤,另一只手顺手带上门锁,把他们二人困进这片狭小的空间内。
谢予白不太适应对方这么突如其来的靠近,贺听枝心想这距离的确是有些太近了。
他身体抵在门板上,望向谢予白,询问道:“你经常被欺负?”
谢予白没有说话。
贺听枝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下谢予白,随后他不自在地开口:“那什么……你不要太过于在意他们的目光。”
毕竟你未来可是要统治这个世界的存在啊。
“你究竟是谁?”谢予白不耐烦道。
他看了看贺听枝到这里的距离,很识趣地侧开了脸,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讨厌雄虫,特别是——
谢予白眼睛缓缓地睁大,他看向贺听枝,耳垂有些泛红,像是不可置信和难以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释放精神力?”
贺听枝沉默一会,慢慢解释道:“我控制不住精神力。”
谢予白并不是很自在地撇开脸,少年时代的男主角连目光都不肯停留在贺听枝身上一分一秒,像是被灼了目光一般,很快地就移开目光。
贺听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他忽然看了眼谢予白,发现对方的身上有许多青紫,不只是斑点而是一片。
贺听枝刚刚往前走了一步,谢予白立马退后了好几步,他现在面上的厌恶和警惕已经是掩饰不住,原本看起来冷白的皮肤现在就更加白了,他的头发有些微长,唇角还破损着,鲜血从唇角那里渗透出来。
谢予白沉默一会,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随意在雌虫面前释放精神力是一种性-骚-扰。”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随意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起来,望向谢予白,有些不可置信,“什么?”他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谢予白笑了一下,有些冷,“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吧,不会不知道吧?”
贺听枝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你没有和我提及这件事……
谢予白看见面前年轻俊秀的雄虫面上有些茫然,对方和那些恶劣的贵族雄虫大相径庭,看起来天真而又无知,就像是被豢养在象牙塔里的,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很。
但是这么简单的常识性知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谢予白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对方或许就和在外面的虫子一样,用着恶心而又卑劣的手段嘲弄着他。
贺听枝顿了顿,他原本想要靠近谢予白的动作停滞下来,他晃了晃神,突然清晰明确地意识到只要自己情绪起伏很大,这种才虫族世界之中可以被感知到的精神力就会显现出来。
“你多大啊?”贺听枝看向谢予白。
谢予白顿了一下,有些诡异地看向贺听枝,感觉自己可能是遇到什么奇怪的雄虫,对方倚着门,蓝色的瞳孔一转不转径直地盯向他。
“18岁。”谢予白不自在道。
“这么巧?”贺听枝笑了一下,他眼眸弯了弯,似是极其不经意地提及道:“我今年也刚刚十八岁。”
“交个朋友好吗?”贺听枝温和开口。
你没事吧?
谢予白下意识地将目光在对方的脸上略过,对方是极其标准的雄虫长相,但是要更加漂亮,看起来就是上流社会最瞩目的宠儿。
雄虫和雌虫当朋友……这在开什么国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