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纵使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只要五条悟牵着她的手,即使是摇摇欲坠的独木桥,她也能笑着走过。
  她不知道五条悟很?厉害,不知道他是特级咒术师,不知道他是咒术界里响当当的头号天才,就连咒术界的统治者都?对他忌惮有加。
  她只是一名从来不知“战斗”为何物的普通人。
  在她眼里,五条悟也是。
  虽然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最近又会飞又能隔空打物,还会桀骜不驯地强调自?己是“最强”。
  但在南心?中,他终究只是一只会因为找不到葡萄汽水就撒泼不高兴的白毛猫猫。
  但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足够她依赖他。
  五条悟忽然伸手遮住了南的眼睛。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南:?
  夜天之?书趁机挣脱了五条悟的手掌心?,飞到厨房里,用白光“叼”回了一把刀。
  主人,你要的东西!
  五条悟单手一握,铁刀报废。
  夜天之?书慌里慌张地用封皮接住从天而降的钢珠。
  “你再动自?己一次试试看?”五条悟松开捂着南眼睛的手,气急败坏地对她的脸一顿揉搓,简直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热衷于劈自?己的手。
  还是名小提琴家!
  “可……可是……”南欲哭无泪。
  五条悟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在她面前摊开手心?。
  “劈我。”五条悟握住南的手,将它放在自?己摊开的另一只手上,“用你的全力。”
  “劈我。”
  南担心?地看了看五条悟,“没关系吗?”
  “没关系。”五条悟不耐烦地颠了颠南的手,“不是想试一试吗?快点。”
  于是南毫不犹豫地起手作刀,猛地往五条悟的手心?劈去?!
  下一秒,就听?“咚”的一声闷响,仿佛厚重?的百年大树撞上了巨钟,空气如水面一般波澜,荡起阵阵涟漪,一直向外扩散而去?,好半会儿?才渐渐停歇。
  周围的家具接连发出摩擦声。
  五条悟立即反手握住南的手,急问:“什么?感觉?疼吗?”
  无下限是冰冷的,坚硬的,不动如山的,一旦开启,无论多么?强大的冲击,都?触碰不到五条悟,也无法动摇无下限的存在。
  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声音。
  钟想要发出声响,是需要共振的。
  这次,六眼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南的手爆发出了超乎人类界限的力量,而在击中无下限之?前,她的皮肤、骨骼,都?在一瞬间变得坚硬无比,强度甚至超过金刚石。
  但却不是单纯的石化。
  是有弹性的,不易脆裂的——坚硬,只是因为冲击还不够。
  南被?刚刚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到五条悟的话?,磕磕巴巴地回道:“不……不痛……我想……”
  □□变化了?天与咒缚?五条悟沉思。
  不,南不是咒术师。但却也不是魔法的功效……
  夜天之?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蹭了蹭南的手背。
  南安抚地摸了摸夜天之?书的书脊。
  沉默半晌,五条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糟糕了啊。”
  南一惊,“怎……怎么?了吗?”
  五条悟:“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南一愣,然后缓缓睁大了眼睛。
  “那那那那怎么?办!”南头晕目眩,“我应该去?医院吗?”
  “慌什么?,又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五条悟双手插兜,气定神闲,“之?前你的身体被?限制,也许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也说不定……哦,对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你那个中岛叔叔呢?他看上去?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南恍然大悟,扭头把手机拿了出来,心?想正好也到了应该跟中岛叔叔道声新年好的时候了。
  五条悟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等着。
  一旦接通就把手机抢过来。他心?想。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或已关机暂时无法接通……”
  南仰头与五条悟对视,“打不通。大概是在忙吧。”
  五条悟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就是看上去?不怎么?友善,“好,那我们明天再试试。”
  每次跨年,五条悟都?是和南一起度过的。
  南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回家,一直都?在东京,至少跨年的时候应该跟家人一起度过吧。
  对此五条悟的反应是翻了个白眼,说道:“才不要回去?呢,一到这个时候那边的规矩就多的不得了,还有一堆联谊事项,烦死了。”
  现在一想,难道是咒术师那边的习俗?
  “想多了,单纯就是一群老不死的喜欢彰显存在感而已。”五条悟叼着根棒棒糖坐在沙发上,一想起那些死人脸,脸就臭得不行?,“维持表面和谐罢了。”
  “说起来,一直都?听?说京都?圈的家族很?危险,原来是因为是咒术师的缘故吗。”南想了想,“祓除咒灵是在做好事,为什么?要隐瞒起来呢?昭告天下的话?,还可以?更好地拉投资,支持你们的行?动吧。”
  南已经开始思考这背后能够带来的经济效益了。
  “你忘了吗,咒灵是因为人类的负面情绪诞生的。要是这种危及生命的东西流传出去?,造成恐慌,会更麻烦吧。普通人又看不见咒灵。”五条悟无语地扯了扯南的头发,心?想这只兔子眼睛里的金色该不会是金钱的金吧,“这也是为什么?咒术师祓除咒灵的时候要降下「帐」的原因……虽然我觉得反正也看不见,多此一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