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到新年了,然后再过两个月零三天,就是你的十六岁生日。”五条悟好像根本没听到她之前的话,自顾自地开启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
“啊,嗯……”爱不明所以地点头。
两世加起来,她都三十八岁了,这让她半点体会不到小孩子们盼望过生日和着急长大的心情。
她想,明明还是年轻好,可以放肆熬夜,可以吃很多油腻的东西也不必担心消化不了发胖,还可以不用受到任何道德谴责地和漂亮小男孩儿谈恋爱……
就很爽!
未满十六岁少女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可五条悟好像完全不这么想,他凝望着爱的眼神里蕴藏着十分热切的渴盼,看着看着竟自己莫名地笑了起来,刚才在爱脸上画圈的手指也游移到她嘴角的位置上,意味深长地顿住。
十六岁,是日本法定女性可以结婚的年纪。
他之前就在掐着指头算,刚才她的话又给他提了醒,到时他就可以……
五条悟最近有点不正常,这是近来一段时间他身边除爱之外的人不约而同的共识。
至于为什么没有爱,倒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样,他有好好在爱面前掩藏好心思。
纯粹是因为爱已经对他的种种不正常行为习以为常,如果他哪天突然正常起来,她才会怀疑他那日常烧一烧的大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比这更严重的刺激。
“求婚是她先提,着实吓了我一跳,所以结婚一定要我先提,惊喜感上也不能输。”
夏油杰听他志得意满地道出这句话时,脑袋里只有“人类的悲喜果然无法相通”一个念头。
其实他还是很开心经历了那么多事,五条悟仍然愿意对他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只是不巧得很,他自己这边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养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一事被童磨发现了,因而被其不讲道理地视作了同类。
关键那家伙事后还疑似为此专门登门拜访,趁他去放他送来那只奇怪的壶时,恶劣至极地对菜菜子和美美子说了奇怪的话。
直接致使他花了好大力气才给足了安全感的两个小丫头又一只脚踏入了误区,前天吃着吃着晚饭,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望着他郑重做出宣言。
——夏油大人以后不必对我们这么好也没关系的,因为从夏油大人救下我们那一刻开始起,我们的肉身血肉就是夏油大人的东西了,所以夏油大人肆意使用就好,不需要有所顾忌。
就这样,这次会面果断在硝子的见证下,呈现出了尤为诡异的视觉效果。
五条悟说:“结婚一定要我先提,而且也要走惊喜路线,仪式什么的五条家应该会有安排,我先带她把证领回来。”
夏油杰说:“同为御三家,你知道加茂家现在对加茂童磨是什么态度吗?我现在真有点忍不了那家伙了,他应该是可以被做掉的吧?”
五条悟说:“我听说要填婚姻届的话似乎需要两个年满20岁的成年证婚人,虽然也可以拜托夜蛾老师和小爱的社长,不过总觉得这种事完全不通知家里也不太合适。”
夏油杰说:“对了,菜菜子和美美子说,那家伙似乎又物色到了新的下手对象,因为他单独和她们说话时,曾一脸变态地拿出一个蝴蝶形状的发卡把玩,绝对是女孩子的东西。”
当然,如果是单纯的鸡同鸭讲也没什么。
毕竟硝子早有言在先,“最强”称号是加在脑回路上的debuff。
作为两个最强人渣的唯一同期,她必须学会对他们愈演愈烈的种种离谱行径见怪不怪。
真正令她目瞪口呆的是,他们居然能在这样谁和谁都不挨着的对话中各自聊出自己满意的名堂。
五条悟说:“这么一捋,果然好麻烦啊,为什么结婚这么开心的事要搞得这么麻烦……算了,只能在她16岁生日当天先带她回家一趟了,动作麻利点,一整天应该足够办完手续。”
夏油杰说:“我决定最近盯一盯加茂童磨。讲真,我怀疑他和加茂家背地里仍存在一些见不得光的利益交换。叛逃成为诅咒师之后,他残害无辜少女的行为较之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高层内部有人保他,我不认为他能被上面视而不见到现在。”
硝子:“……”
她还能说什么呢?反正她是真心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总之,在这次会面后,前任最强和现任最强都煞有介事地开始忙碌起来。
鉴于加茂童磨的存在就是对自家女儿的潜在威胁,已然蜕变成女儿奴的夏油杰摆明了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五条悟则认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他自己的终身大事。
“喏,今天穿这个,带你去个地方。”
爱16岁生日的当天清晨,她一觉醒来,揉着眼睛走到公共区域的客厅,面前就被早等在了那里的五条悟掷来一套裁剪材质均相当考究的改良和服。
倒不是多么华丽繁琐的款式,规格也更偏向于日常,但毋庸置疑价格不菲,显然意味着为她递来这套衣服的人要带她去的地方绝不简单。
一起吃完五条悟准备的早餐后,爱从善如流地跟他上了他的新任辅助监督,也是他亲学弟伊地知洁高的车。
她知道五条悟一直在为她准备生日惊喜,因此全程也不多问,只很是配合地等待她家小孩儿亲自为她揭晓谜底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