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中,我转念一想,难道莫不是我爷爷和发丘指从魔沟里出来了?
牛北斗表现出异常地慌张,抬起手枪就要打,我一看大事不妙,翻手往他的枪把上就是嘭地大力一托,他的手枪放了一个憋屁,弹头的流火直冲天际,没想到这家伙的手枪是带消音器的。
与此同时,刀把子从腰间抽出了钢刀,那银色的寒刃使我心中一禀,心说这里可不是动手的时候,我抬起腿将刀踹回了鞘。
牛北斗大为不解我的举动,愤怒地扯住我的胳膊,“干什么!那是敌人!必须干掉!”
我甩开他的手,也很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莽撞!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说道:“你知道什么?那是李三洞背后老板的人,他们也在魔沟,你真的以为只有艾狄生才最了解魔沟吗?你们都错了,最了解魔沟的人是李三洞!本来李三洞是要跟着他的老板来魔沟的,我只好绑架了他的女儿李倩倪要挟他,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敢下魔沟?难道要靠艾狄生掌握的那点信息吗?”
我真的吃了一惊,我竟没有想到李三洞和李倩倪居然是父女关系,而王排龙心里算计的只是牛北斗背包的小线索,殊不知李三洞才是进入魔沟的关键。
刀把子突然骂道:“他娘的!那两个人为什么一直站在那不动?而且怎么会有浑身散发着绿光的人,一定有怪。”
我和牛北斗听到这话也抬头去看,果不其然,刚才那声憋屁般的枪响虽然动静不大,但是距离才三十几米,那两个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可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脖颈子往脊柱的骨髓里钻,心说这难道是孤魂野鬼吗?
牛北斗嘶了一口气,啧了一声,喃喃说道:“难道古图上的栈道,离这儿这么近?”
我能听得出他是带着非常讶异的口气在说这句话,心说那古图我必须弄到手。
我于是问他道:“牛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竖起食指凑到嘴边,嘘声说道:“别问了,跟上来瞧瞧就知道了。”
他说着将先前放的很低的火把又重新大胆地举过了头顶,向着那两个绿色的人影走去,先前的谨慎顿时消散于无形。
他走在了前头,我和刀把子跟在身后,刀把子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于是将胳膊背到身后去,他在我手心里写到:‘你为什么阻止我,刚才是最好的时机,他背包里的东西我们还能拿到。’
他写完了,也把手背到身后,我写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使要杀他也要离王排龙他们远一点,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我要杀了所有想要进入魔沟的人,他只是其中之一,我还要套出更多的人。’
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写到:‘你还真他娘的是个豆芽儿菜,也许你能暂时瞒得过王排龙,可是你的这点心思,人家老谋深算的牛北斗堂堂军师参谋长能料不到?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伸着胳膊挺得跟僵尸一样,傻得像头猪一样,我看起来都有些假,何况是他。’
他竟敢骂我,气得我把他的手拍开,快速地写到:“大爷的,既然都是怀疑,那就都有留手观察的余地,说不上他想的跟咱俩一样呢,找个远点的地方把咱俩干掉,我告诉你,干大事要像黑瞎子掰棒子,黑吃黑可劲儿造,越是留意过多,后患则无穷!”
我懒得跟他瞎掰,举着火把追上了牛北斗的步伐,只见牛北斗居然凭空的飞了起来,吓得我往前一照,他这哪是飞起来,而是前方有一个向上直通那两个绿色人影的石阶,这石阶很是巨大,边角打磨的非常细腻,两边雕刻了两条黑色的巨蟒,张着大嘴,脖子回缩到了一个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弹了出去,头颅仰望天际,显得异常的狰狞威严,又透露着一丝神秘的气息感。
一直往上走,途中发现了几根骨头,从长度看上去非常像人的大腿骨,但也不排除是动物的骨头,我跟在牛北斗的屁股后面,发现他立马停住了脚步,我向上一看,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不是什么两个绿色的人影,而是两个被雕刻的很精细的木人佣,上面蛰伏了无数只散发着绿光的飞虫,我们一上来,它们受到了惊吓,立马飞散了。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什么别的飞虫,而是曾在猃狁古墓出现过的神草灯虫!这里怎么也会有这种虫子,果然这魔沟和猃狁古墓也是连在一起的,虽然以前也知道这一点,但如今亲眼目睹,我还是吃惊不小的。
牛北斗说道:“果然是木佣栈道,这就是通向魔沟的途径!”
我再去看木佣的时候,仔细一观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个木佣是青色的,表面生长着绿色的苔藓般,蚂蚁一样大的致密的绿色小叶,看来不是死木,倒是有点像妲己墓青木棺材的木头,从形态来看都是七尺来高的女木佣,每一个木佣都雕刻的十分细致,且形态各异服饰各异,有的半蹲跪礼、有的翩翩起舞、有的在半空中画着什么……
我看了之后居然迷上了这些木佣,只是再近一些才发现这些木佣的面部,全部被密密麻麻的小叶子给遮住了,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有一种冲动,就是去剥开那些叶子。
刚要动手,只见牛北斗哈下腰去看,有一个很大的脚印留在了厚厚的灰尘上,一直通向栈道的下方,牛北斗立即将火把放低,顺着这串脚印开始向前追去。
我心中哎呀一声不好,这么大的脚印应该是我二爷爷郭擎天的,二话不说,我跟刀把子使了个眼色,就追着牛北斗冲了上去,脚下的栈道也是青木搭建的,虽然是木头,但是走起来却是坚硬的如同石板一样。
牛北斗被我和刀把子跑步的声音吵到了,刚要回头做出嘘声的动作,我飞起就是一脚,对着他的面门就狠狠地踹了下去,大骂道:“他娘的,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