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的味道很香。
  香得我也闻不到什么别的味道了。
  阿尔弗雷德在堆得乱七八糟的一处柜子旁边止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隔着遮挡拉开了柜门。
  他在角落里搜查出了包装得严密的一大袋子。
  被透明的塑料层层包裹,隐约能瞧见五颜六色的、好像星星形状的东西。
  初步辨认出里面可能是什么东西,阿尔弗雷德的表情更加严肃。
  我也收起了刚刚的轻佻,从桌子上下来,走到了他身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找到凯恩少爷说的那个星星糖。
  “说不定改为走读,最近尽量少在学校里待着也是个好想法。”
  将我给他的那把袖珍枪收起来备用,阿尔弗雷德猜测那人怕是将东西藏在了这里,刚刚就是准备回来拿。
  虽然被他发现,但很快应该就会回来确认。
  没有轻举妄动,他侧头瞧我:“这种情况,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当然是去联系最不可能是对面同伙、反应速度最快、在各种突发情况下都有话语权、有关学校的各项事务都要尽心处理的大冤种...精英了。
  复活吧,学生会的凯恩会长。
  发了消息后,那边几乎是秒回,立即表示会在2分钟内赶到,并问我嫌疑人会不会在2分钟内折返取物,要不要带安保。
  我表示否认。
  如果按照刚刚的剧情发展的话,再快也快不到2分钟。但凡嫌疑人对阿尔弗雷德信任一点,就不会这么快回来。
  放心吧,没人想成为play的一部分,哪怕是不存在的蝙蝠侠。
  放下手机,我正和阿尔弗雷德并肩站着,见他正低头瞧那包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想了想,我顺手从裙摆的口袋里掏出一片湿巾,递了过去。
  他的注意终于转移,边擦手,边笑着问我:“您怎么今天想着随身带这东西了?”
  “哦,我还以为会发生些什么。”
  “如果发生什么的话,您这些湿巾怕是不够擦。”
  随口回了一句,阿尔弗雷德很快便注意到我好像没什么精神:“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东西包得很严实,按理来说没有扩散出来的可能。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写着担心,见我没说话,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现在有了空闲,其实我沉浸在[如果管家的工作危险程度这么高,那我岂不是要为此每天提心吊胆]的惆怅心情之中。
  我意外没了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某一天突然告诉我说阿尔弗雷德意外死掉了,那我真的会陷入呆滞。
  这不行啊。
  现在仔细想想,他身边的这几个人,韦恩夫妇、布鲁斯还有我,都是迭加在一起的死亡buff。
  怎会如此。
  我咬了咬指甲,从前竟然都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要不给布鲁斯的保镖再雇个保镖?
  不过面对阿尔弗雷德的询问,还是摇摇头,换了个回答:“我...”
  “腰疼。”
  也不能算是说谎。
  真的蛮疼的。
  投去谴责的目光。
  阿尔弗雷德笑而不语。
  他倒是想帮我再按摩一下,但毕竟现在所处的地点特殊,凯恩少爷也很是反应迅速地赶了过来,实在没有合适的机会。
  匆匆赶到的凯恩少爷还带了帮手,立刻封锁了这个小教室,收走了那袋危险品。
  “情况特殊,之后这间教室会单独安装隐藏的针眼摄像头,”凯恩少爷推了推眼镜,似乎对这个有特别用处的教室有所了解,“希望同学们之后能树立起崇高的道德水平,少做一些乱纪的事情,嗯,之后开个会议隐晦地提醒一下吧。”
  把这条加进工作内容中去,凯恩少爷向喊来了他的我和阿尔弗雷德道谢。
  然后他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发出了灵魂疑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要去收拾行李吗?”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我和阿尔弗雷德还在刻意保持礼貌的距离,彼此之间一副不太熟的姿态,好像确实有点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偏僻又违纪的地方。
  身侧的管家叔叔在沉思,而我先一步正色,绷脸:“因为我们觉得这里可疑。”
  不要慌,我了解这家伙,他就是单纯的习惯性嘴欠、非要多说几句话而已,其实他完全不在乎对面会说什么,随便给一个答案让对话能进行下去就行。
  就算回答说[没什么,我们来抓宝o梦/找时光机],他都会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当做知晓,实际上已经自动过滤掉了这些不讲逻辑的鬼话。
  看,现在他就是过滤好的状态。
  说着那您处理,我们回宿舍收拾东西了,我拽了拽阿尔弗雷德的衣角,趁着凯恩少爷背身写东西的空档离开了这里。
  没有要阿尔弗雷德来这里,还要给学校加班义务去捣毁窝点的想法,这次我收了带他四处乱窜的想法,乖巧地一路领回了宿舍。
  有了校方的消息通知和批准信封,宿舍顺利放行。
  我的宿舍在二楼的最里面,从偏僻无人的侧门楼道进去,我摸摸下巴,品味出了点东西。
  什么,我竟然成功拐了男人进女寝?
  这么手续合理拐进来的机会可不多啊!
  阿尔弗雷德已经走进了房间,我握着门把手准备关门,突然因为这微妙的场景而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