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的房子位于城市中心的高楼高层,空间很大。
七海建人喜欢简单的北欧装修,房间空大, 布置简单, 多用浅灰米白和暗色的设计,让人有空荡荡的错觉。
反正都是一个人住,怎么样都好, 在遇见猫泽飞鸟以前,七海建人一直都是这么过的,伙食可以在公司旁边的面包店解决,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公司里,家不过是个睡觉注意的地方罢了。
但是自从猫泽飞鸟经常出入他的家以后,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家具一件件的增加, 不知不觉的就变满起来。
放在餐桌边的银制小花瓶, 盖在沙发上的手工刺绣椅垫, 毛茸茸的拖鞋, 盥洗室内的牙刷和毛巾也变得成双成对。
变化最大的大概就是床了吧,猫泽飞鸟不止一次抱怨过他的床板太硬, 被子好硬, 枕头好硬,总之就是对他的床各种不满意。
让她留下来过夜, 她总是推三阻四, 七海建人知道猫泽飞鸟一定是在用行动无言的表示对床品的抗议。
七海建人当时什么都没说,隔天就到家具公司订了一套乳胶床垫,和猫泽飞鸟家里一模一样的款式,他在猫泽飞鸟家留宿过不少次, 床单什么的只要摸一摸就知道哪一款是猫泽飞鸟喜欢的类型。
现在他家的床变得和女朋友一样软乎乎的,床上还堆满了猫泽飞鸟喜欢的鹅毛抱枕,全是浅粉浅绿这样柔软的颜色。
是完全和他的形象不符合的装饰。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被狠狠地嘲笑一顿吧?还好他的卧室除了他自己和猫泽飞鸟,也不会其他人进入了。
既然如此,就干脆全按照女朋友的喜好来装饰吧。毕竟,对他来说,床只是一个休息的场所,而猫泽飞鸟非常喜欢捣鼓这些。
最近,他也渐渐的有些习惯这种柔软的过头的床褥了。
七海建人打开灯,随意的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雪白和柔软的绒毛,大约有几厘米长,坐在上面的时候,身体就会陷入柔软的触感之中,就像是云朵一样。
那也是猫泽飞鸟买的。
是纯正的动物毛,七海建人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种动物的毛。雪白的绒毛十分难打理,但是这个地毯,从买来开始,就一直维持着现在这样洁白而干净的模样。
这些一直都是由猫泽飞鸟保养的,她似乎对于这些家庭琐事都十分擅长,自有一套心得。
家里的家具虽然一直在变多,但是都维持着整洁有序的模样,每件家具都闪闪发光。大到冰箱沙发,小到碗碟茶具,一切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件。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七海建人觉得,比原来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好上不少。
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离开猫泽飞鸟了,现在,七海建人更加深刻的体验到这一点。
猫泽飞鸟坐在柔软的床上,双手抱着抱枕,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抱枕上,用猫咪一样滚圆的蓝紫色眼睛紧紧的盯着七海建人。
简直就像是盯着毛线球的猫咪一样。
虽然很不合时宜,七海建人仍旧不由自主的联想到。
她一进门就踢掉了高跟鞋,脱掉了外套,爬到了床上,棉质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很快留下了凌乱的褶皱,猫泽飞鸟却毫不在意。
仅仅穿着短袜的纤瘦笔直的双腿在由于她粗鲁的动作而卷到膝盖上方的裙子下若隐若现,七海建人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的小腿上移开。
如果现在告诉猫泽飞鸟,在这种气氛下,她反而会恼羞成怒吧,只能自己转移开注意力,不留痕迹的移开视线。
猫泽飞鸟盯着七海建人看,看到他平静的转移开视线,将怀中的抱枕揉来揉去,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前辈,你之前说的,【咒术师】究竟是什么?”
猫泽飞鸟望向七海建人的眼睛,率先展开攻势,直接问道。
七海前辈也是因为心虚,才主动坐在地毯上的吧?猫泽飞鸟坐在床上,占据着高位,难得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七海建人。
这种看到七海前辈的头顶的机会,可是几乎等同于没有。
猫泽飞鸟心中飘忽了一秒,才想起正事,清了清嗓子,继续追问,“你和我说过,如果我问,就会全都告诉我的吧?”
现在的气氛正好,正是问个清清楚楚的好时机,如果不一鼓作气问个明白,下一次一定又说不出口了。
猫泽飞鸟捏紧了手中的抱枕,等待着七海建人的回答。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站起了身,“你等一下。”
“?”猫泽飞鸟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他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又抱着一大摞的文件走了回来。
七海建人将一大摞的文件都放在了床脚边,他将衬衫的袖扣解开了,随意的挽了起来,猫泽飞鸟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他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的肌肉结实的小臂所吸引,下意识的盯着他手背上的微微显现的青筋看。
“这些,都是我原先处理过的工作的文件报道,你要是想看随便的看吧,不过——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工作就是了。”七海建人重新做回原先的位置上,用手背敲了敲整理成册的文件。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看吗?”
既然是要向普通人保密的工作,这样给她看,真的可以吗?猫泽飞鸟犹豫了一下,她做过不少工作,由己及人,也知道这种机密文件不是能够随意的给别人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