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不要再承受了!
爸爸对不起,他不能遵守约定了。
齐木楠雄从枕头下拿出戒指,往手指上一套,安详的闭上了眼。
世界终于安静了。
-------------------------------------
猫泽飞鸟睡不着。
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能睡得着吧?
明明她平时睡觉最不安分,爱动来动去,眼下却连翻身都不敢,一动不动的僵直在被窝里。
猫泽飞鸟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房间内的一切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她已经开始数天花板上的纹路了。
她平时从不失眠的。
但是今天的房间内,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她听的格外的清楚,在意的不得了,就根本睡不着了。
现在已经几点了?猫泽飞鸟的眼睛瞪的都有些发酸了,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又好像只是一会会,安静的夜晚,对于时间的概念也已经有些模糊,她无法准确的判断,想要看看时钟,却又不敢动。
这种失眠了,还不知道自己失眠了多久的感觉太难受了。
猫泽飞鸟烦闷的咬被角,小心翼翼的往下瞥,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她要这么别扭一晚上?一想到这个可能,猫泽飞鸟就感觉浑身难受,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她心里乱糟糟的,往床边挪了挪,小声,“七海前辈……”
睡了没?
“嗯?”
!他居然也没有睡着吗?
猫泽飞鸟本来只是试探性的叫一叫,心中认定这个时间了,七海建人应该已经睡着了,随口一叫,根本没有什么要说的,谁知道七海建人居然也还醒着,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现在该说什么?总不能说她只是随便叫叫吧?
猫泽飞鸟慌乱起来,灵机一动“前辈,被子会不会有点短,我跟你换吧?”
以七海建人的体格来说,铺在地上的被子,确实睡起来不会太舒服,猫泽飞鸟简直要佩服自己灵光的脑袋了。
“不用了。”七海建人简短的拒绝。
“哦,哦。”猫泽飞鸟翻了一个身,总感觉有些尴尬啊,是不是还该说点什么?猫泽飞鸟不停地转动脑筋,“前辈,你睡得习惯地铺吗?”
“还好。”
“是,是吗?我以为你会睡不习惯。”猫泽飞鸟又翻了个身,“前辈,你是混血儿吧?”
“嗯。”
“是日本和哪个国家?”
“外公是丹麦人。”
“哦,原来如此。”
猫泽飞鸟干巴巴的说。
她缩在被子里,抱住了自己,尴尬的闭上了嘴巴,这天根本就没法聊下去了,她放弃了,为什么要开这个尬聊的头,现在冷静下来,大半夜的和公司里的前辈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好像很奇怪。
不,大半夜和公司的异性前辈睡在一个房间,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七海建人大概根本就不想和她聊天,想想自己刚才问的那些窒息的问题,和尴尬的对话,猫泽飞鸟的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将头都缩进了被子里。
她好蠢,如果被子能闷死她就好了。
“飞鸟?”
“嗯?”就在猫泽飞鸟将自己深深的埋在被子里,憋得满脸通红都不愿易将头接受现实,脑袋晕晕乎乎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七海建人低声的叫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七海建人却没有继续出声。
猫泽飞鸟被紧紧裹住的被子缠住了,手脚并用,挣扎半天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深吸了几口空气,将糊了一脸的发丝拨开,坐了起来,茫然的往七海建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七海建人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眼睛紧闭,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猫泽飞鸟看了他两眼,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怎么回事,七海前辈是睡着了吗?那她刚才怎么好像听见他在叫她?是幻听吗……果然是被热被窝捂坏脑子了?猫泽飞鸟猛地摇了摇头,又茫然的四下打量。
是错觉吧。
猫泽飞鸟想了想去,还是只有这一种可能,她最后确定似的看了七海建人一眼,就又缩回被窝里,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幻听七海前辈叫她呢……
什么东西?
猫泽飞鸟捂住后脑勺,刚才她躺回被窝里时,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枕头上,她毫不设防的往上一躺,顿时后脑勺生疼,眼泪汪汪。
在她枕头上的是什么啊?猫泽飞鸟一手按着后脑勺,一手往枕头上摸索,几下让她摸到了一个东西,她将这个东西攥在手心里,举到眼前,眯着眼睛一看。
……?
“七海前辈!”此时此刻,猫泽飞鸟什么都顾不上,打了个滚,翻身到床沿边,贴近七海建人,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悬空了,“是你放的吗?”
她只靠摸就能辨认出来的形状,明黄色在黑夜中有些失真,红色的嘴巴,傻乎乎的豆豆眼,一捏还会发出响声,是她忘在浴室里的橡胶小鸭子啊!猫泽飞鸟双手攥住床沿,猛地盯着七海建人。
刚才还闭着眼的七海建人睁开了双眼,对上猫泽飞鸟满是控诉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猫泽飞鸟的疑问。
猫泽飞鸟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拿着橡胶小鸭子,脸刷的一下从脖子红到顶,“还有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