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看,它的原形也是只纸老虎啊。】
  字面意义上的纸上画了只老虎。
  系统又念:【还有一个。华国南方民间传说白虎是口角、是非之神,会在惊蛰当天出来觅食,开口伤人。祭拜时用纸绘制的老虎一般为黄色黑斑纹,用肥猪血涂纸老虎,让它吃饱后不再出口伤人,或者用生猪肉抹在纸老虎的嘴上,让它充满油水,不能张口说人是非,有的地方还因此衍生出了“打小人”的民俗。】
  对纸老虎为什么出现,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于是就问它:“你想要‘笔’啊?”
  它眼珠子乱转,结结巴巴地否认:“什么,什么‘笔’?我不知道。我,我就是去钓男人的。”
  “呵呵。”我冷笑,掏出牛角,一秒钟递出上百次,把“饺子皮”朝我送来的“神的使者”之一戳成了四处漏风的筛子。
  “神的使者”是“笔”的造物,没有思想,不知疼痛,我索性把它吸干了,杀鸡儆猴。
  见此情景,“角神”被包住的腿脚立刻就变成了跪姿:“白毛鬼大人,饶命。求您看在我是‘走马灯’引渡组朴重吉组长的同事的份上,原谅我一时贪心。”
  “你知道的还挺多。”我说。
  “‘角神’的职责之一就是风闻嘛。”它谄笑道。
  不是风闻,是扭曲和散布风闻吧?不然哪来的口角?“你盯上‘笔’多久了?你要‘笔’干什么?也是职责所在?”如果在“笔”落到喇嘛手上之前就盯上了,可以通过它知道不少信息。
  “……嘿嘿嘿。”它避而不答,装傻充愣。
  它要“笔”来干什么其实挺好猜的。有了“笔”,风闻的内容就可以由它来书写了,到时候,它写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我也朝它笑:“‘笔’不能给你。”
  “可以可以可以。”它忙不迭地道,“只要您放了我,怎么都行。”
  这家伙有用,有大用。可以放,但不是现在。我掏出手机:“手机号和关联的社交帐号都报一遍,方便以后联系。”
  它苦着脸报号。
  一时间“笔”和剩下的两个“神的使者”被我们搁置了。
  但它们表情愣怔,没有丝毫怨言。
  “神的使者”没有思想,有这种表现我可以理解,但“笔”还曾经试图向我传教,它怎么也这个样子?
  我一边搜索和加“角神”的联系方式,一边出声问:“‘笔’?”
  它没有回答。
  我从手机上抬起双眼,看向“角神”。
  它十分识趣,替我解答了疑问:“它就是只笔,没有三魂七魄的。”
  “!!!”我的眼睛穿透层层云海,穷极目力,投向被我困在秘密花园楼顶的郑晋守。
  不是吧?
  tbc.
  第143章 容器?巴别制药,世界与世界的通道之一
  我试图探听“角神”的心音,但是闪烁的画面杂乱无章,毫无头绪,是实实在在有成千上万人在我脑海里演绎他们的人生,便停止了这种无结果的行为,还是直接问“角神”:“你敢打‘笔’的主意,是不是因为它现在是无主之物?那就你所知,它曾经的主人都有谁?郑晋守算是它的主人吗?”
  “角神”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敢用?”
  “只要它够强。”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可以让它变得很弱,就算让你得到,也没用了。”我说。没说毁坏,这种东西,留着说不定有用。
  “哈。”“角神”一声冷笑,即便还在我手中无法逃脱,也没有掩饰对我能力的怀疑,这怀疑甚至盖过了对我的恐惧。
  它此刻应该觉得我很不自量力。
  “在你的认知里,它很强,可是我能改变你的认知。”简单快速的、面对单人的操作一有信任点数,二有《入梦术》;复杂但潜移默化的、面对多人的有包括雇佣创作者创作高质量且广泛传播的文艺作品、定期的纪念活动用以舆论造势,改变其受众的认知。
  让你强,你就强,让你弱,你就弱。古往今来那么多神仙鬼怪,经历版本犹如天上繁星,最终被更多人接受的还是被权力者出于政治需求强力推广的那个。
  “角神”有这方面职权,我相信它懂,于是说完之后对它和善一笑,笑了很久。
  它被我笑得浑身打颤。
  “‘笔’是判官的‘笔’的仿制品。”它终于忍不住说了。
  身为“走马灯阴间垄断集团”引渡管理组组长的朴重吉明明说这个世界的阴间没有判官,生死簿是一座档案馆。谁说的是真的?我揉了揉僵硬的嘴角,示意它继续。
  “至于判官大人出于什么考虑制作的这个仿制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流落到阳间的,我只是机缘巧合使用‘捕风捉影’的法术才知道了它的行踪。至今为止,按我的理解,它只有判官大人一个主人,其他诸如喇嘛、郑晋守之流,都是容器罢了。”
  “捕风捉影”这个能力,能收集到什么秘密都不稀奇——虽然依靠概率,但也相当不错啊。那么也许“角神”和朴重吉说的都是真的——他们认知里的真的。我朝“角神”扬了扬手机:“一定要通过好友申请和回关啊,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它顺着我让“饺子皮”露出的空洞流星一样砸向地面,留下一个烧焦的、空荡荡的大坑,引人围观拍摄,被当作是熔融或气化的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