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系统不肯帮我。它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上次我借的一小时敏捷技能(换算后价值300万韩元)都没还清呢。
  我说我就要死了。
  它说死不了。
  我无语凝噎。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进入睡眠的时候,徐妈妈拎着一卷麻绳进来了。
  精神一振,随即我条件反射把脖子一缩。别是要勒死我们吧?
  侧着头装睡偷瞄的徐仁宇也浑身一抖。
  李成贤听到动静睁开双眼,一看是她,立即小声叫道:“姨……妈妈……”
  “嘘……”徐妈妈说,“妹妹睡着了,你应该安静一点。”
  “好的妈妈,爸爸回来之前,我们会安安静静的。”
  闻言徐妈妈笑得牙齿外露,这是她第一次笑得这么正常:“不,爸爸不会回来了。因为,我根本不是你妈妈。”
  李成贤悚然而惊。
  “我把一切都奉献给那个人,但他却没有,为了他,我甚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的他,或许正抱着像你们这样的儿女,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吧?”她扭过头去,“你说是不是?仁宇?”
  徐仁宇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为什么!”
  她开始嚎叫,说话都撕心裂肺:“我错就错在爱上了他。如果我死了,那个人会不会有一丝愧疚呢?”
  她看着我们几个,冷冷地道:“一起走吧。”
  “我不想一个人走,你们跟我一起……”她说完便弯腰去搬动金美笑。
  李成贤又是同情又是害怕,连忙道:“忘掉那个卑鄙的叔叔,现在重新开始不就行了吗?”
  徐妈妈动作一顿。
  “现在停手也不迟。”李成贤带着哭腔继续劝解,“请您放了我们,我们绝不报警。好不好?”
  徐妈妈看着他纯善的眼睛,手中的麻绳垂地,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颤抖:“太迟了……我已经走了太远……小朋友,谢谢你的安慰。”她伸出手去想摸他的脸,最后还是没有触碰,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
  屋外那张位于中央的椅子太过显眼。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趁着她似乎理智尚存,我出声挽留:“姨母,走得太远是多远?坐火车可以回来吗?飞机呢?你不回来看仁宇哥哥了?”
  她身形一顿,背对着我,隔了好久才道:“俊秀啊,姨母疯了,不走只会伤害仁宇哥哥。”
  墙角那里,徐仁宇意识到什么,害怕失去,终于说话了:“妈妈,不要走,呜呜呜呜……我不要你走。”
  听到徐仁宇说话,她才又侧过身来,饱含歉意,却不是后悔:“对不起啊,仁宇,妈妈即使是疯了也不该打你的,是妈妈的错。妈妈这就去赎罪。”
  眼看要出人命,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寄希望于满10点的信任能起到作用。我问她:“姨母,是谁说您疯了?医院?还是你说的那个男人?医院对于流产后抑郁症是有治疗方法的,绝不可能说您是疯子,那就是那个男人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说一个女人是疯子?
  “不过是古往今来男方陷入情感纠纷时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底层逻辑——‘指出女人的不是,往她身上泼脏水,比为一个男人辩解容易多了’,没病也给你编出病来,类似的还有d妇羞辱,目的都是扭曲你在外人眼中的形象,让你的所有辩解都变得不可信。要不然怎么把孩子从你身边弄走?你要是真走了,他还称心如意了。”
  她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徐仁宇还在连声叫她:“妈妈,妈妈,呜呜呜呜……不要走,不要走……”一边叫还一边往房间门口蹦,站不稳了就跟我一样,倒在地上蹭。这时候才显出他即便聪明,也真的是个幼童来。
  徐妈妈还是疼他的,尽管出于羞愧无法面对。她几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抖着手给他解开手脚上的扎束带,抱住他就上下摸索,失声痛哭。
  我无法判断是满10点的信任起了作用,还是徐仁宇的挽留起了作用,只能弱弱请求:“……姨母,我们也需要解开啊。”
  李成贤:“不要打扰人家发泄情绪。”
  ……
  徐妈妈,哦不,由于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远离儿子的爸爸徐宗贤,自己抚养吴仁宇了,这里应该叫她吴妈妈了。被绑架的几个孩子一个是亲生的,一个天真得没意识到被绑架,两个决定民不举官不究地私了,均被吴妈妈放归了。随后吴妈妈立即带着吴仁宇回了大邱,说要先把孩子放乡下爸妈那里,再回首尔准备打官司。
  李成贤又圣父了一把,说要给吴妈妈一定的帮助,还留了联系方式。
  那是他的决定,我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就像他没问我那堆男女情感纠纷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李成贤还在送金美笑回家后在人家家门口答应长大后跟人结婚。
  一身灰土在旁围观的我:“……”喂!
  回李家本家之后,李成贤不知道为什么改了名字,叫李英俊了,大堂哥李成延则是突然出了国。
  行,你英俊,我知道了。真自恋。我从固话里被他通知之后就扔下话筒,在自己的红木大床上打了个滚,顺便在脑子里和系统一起盘点自己的空间储蓄格子。我本来很期待的,但一往意识空间里看心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