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洲和陶岭冬都是唐睢的朋友,唐裳也不想他们此去陷入危难,可泪沧海也不好出世,人世间的恩怨本与他们无关,除了《海畔云山图》一事。
泪沧海只有天下将乱之时才能出现。
神泪巫娥也只有那时才能暴露于人前,毕竟拥有半神血脉的种族本就受很多心术不正的人垂涎,而只有危在旦夕之时,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百姓。
“我有把握。”纪清洲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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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了?”
陶岭冬一睁眼,便见金邻春浅笑盈盈地瞧着他。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我是谁吧。”无视“纪陶”恐惧又带着提防的眼神,金临春道,“我是金临春,是临时的临,不是邻村的邻,金邻春是我的孪生姐姐。”
金临春伸手轻轻揉捻了一下“纪陶”的耳垂,就见绯色从耳垂蔓延到脖子,红了一片。她恶劣地嗤了一声:“嘁,装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见“纪陶”一直紧张地往里缩,她狞笑着扯过“她”的头发,陶岭冬一时不察,被她扯了个正着,当即痛嘶了一声。
“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金临春越笑越兴奋,“这是黑市,马上你的半神之血就会被徐郎抽干。最好祝你在抽血时就死了,不然的话……你就会和楚浅月一样,被人当成贱婢凌辱!”
【作者有话说】:祈祷没有屏蔽词(双掌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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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徐郎
……徐郎?
金临春说罢,便离开了这间房屋,只余双手双脚被绑得死紧的陶岭冬。
陶岭冬回想了一下金临春的话,对她所说的“徐郎”起了极大的兴趣。
昔时还生拔他灵根的“天主”可不就是姓徐吗?还有她那个宝贝儿子。
陶岭冬动了动被紧紧绑住的手腕,又打量了一下这间异常空旷的房间,当即在心底嗤笑一声,他要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恐怕还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垂落的指尖微微一动,一道水刃顿时出现在他手中,轻而易举就将绳子割断。
随后如法炮制,脚上的束缚也没了,只余下几捆断绳。
陶岭冬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肤衬得那一圈勒出来的红痕特别明晰。
他扫了地上散落的断绳一眼,几捆断绳顷刻间就消失在眼前,全都被他收进了储物袋。
双手反剪至身后,成了一开始金临春把他绑来的姿势。心神一动,水灵根催发的灵力化为粗绳缠住他的脖颈和双手双脚,与来时无二。
陶岭冬耳尖地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单独来的,而是一群人,大概……陶岭冬眼神往门口的方向一偏,三四个人吧。判断方向,那群人正往他所在的房间走来。
估摸着应该是来抽他血的,陶岭冬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想,说不定还是那劳什子“徐郎”。
脚步声渐近,他立即恢复原本的姿势,眼神陡然一狠,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托方才打了几个滚的福,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全糊在脸上,为了效果逼真一些,他还很细心地用灵力打湿了几缕黑发,衣裳也因打滚而皱皱巴巴的,活脱脱一个想方设法逃走的小可怜。
“啊——!”
“死人了死人了!!”
几声女子的尖叫响起,门外的脚步声骤然慌乱起来,而陶岭冬留意的那一群人也没在往他这边过来,而是匆匆赶去了另一边。
陶岭冬:“……”啧,他都已经准备开始演戏了。
腹诽归腹诽,他到底还是好奇那人是怎么死的。
这楼,老鸨扭着腰甩着帕子走来,先是拉着丫鬟到一旁说情况,接着打发走丫鬟,转身给客人赔笑:“徐公子啊,这……”
被她称作“徐公子”的那位从鼻腔里轻嗤一声:“死了就死了,‘玉露楼’又不是没人了。”
话中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透出满满的不耐烦和无所谓。
老鸨尴尬地笑了一声:“徐公子说得对、说得对……”心中却暗骂这厮脑子坏了,也不看看买人的银钱是她出,这人吃她的喝她的,虽说那张脸确实没得挑,可性子烈得很,到头来根本赚不到几个钱!要不是她忌惮这厮的身份,早给人打出去了!
“喏,那间房。爷可不止有这什么浅月一个。”
听及“徐公子”,陶岭冬颇有些兴味地想,这应该就是金临春说过的“徐郎”了。
他倒要看看,这徐郎要怎么抽他的血。
不过……陶岭冬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若是没听错,徐郎说的“那间房”应该就是指的他这间,再听门外的女人说话活似老鸨,用头发丝想想都能猜到这“玉露楼”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也是,正经地方能在南城黑市开着?
陶岭冬正胡思乱想着,倏然,门被推开,划出一声响亮的“吱呀”。
“你们两个按住她,你,去割她的手腕。”脖子上挂着一个黄金长命锁的深紫长袍少年道,年纪与陶岭冬相仿。
“小美人,来,抬起脸来好好让爷瞧瞧——”那人的手指划过陶岭冬的脸颊,低头凑近他的耳畔,故意吹了一口气,狭长的眼睛见“她”的耳朵红了一片,心中像是有一团邪火在烧。
他一边用露骨的眼神扫遍“纪陶”的全身,一边故意压低嗓音,本想装一把深情低音,可他尖细的嗓音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反而显得不伦不类,陶岭冬微低下头,憋笑憋得肩膀都在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