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黑兔沉着脸,脑袋长两恶魔角角,背后陨石乱飞,那边是少将顶着一脑袋圣光,疯狂吟唱飘音符给底下的士兵加buff。
在要笑出声的前一秒,我又连忙忍住,臊眉耷眼,尽量语气镇定地跟少将道了个谢。
我不敢抬头看他,怕被白织灯晃到破功,忙低头操作光脑,当着他的面给大黑兔发了一条语气恶劣的短讯。
由于是第一次当着剧情外的虫族渣虫,业务不太熟练,还有些羞耻感。
我刻意角度颇大的偏过头,让耳后的碎发顺着脸颊垂下,挡住了我的表情,用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指不熟练地扣虫族字——
“我受够啦,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贫穷的生活,决定抛弃你,再也不回来啦!”
为了表示郑重,我还特地用上了新学的初中语法,逼格满满。
怎么看都是一个睡了虫不负责,蛋敷了一半跑了的拜金软饭渣虫形象……
超坏的。
等出狱啦,我再装作出去吃软饭失败的样子去嚣张的让大黑兔养我。
哦,对,我还得把大白蛋偷进来,虫蛋需要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否则大白蛋真的要散黄啦。
这样的话,被抛弃的大黑兔会看着大白蛋逐渐失去活力变成死蛋,也算是跟隐藏任务的流产对上了吧。
明明任务进行的很顺利,我心里却空荡荡的,像是被揪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手指悬在发送键迟迟点不下去。
不由得想着把大黑兔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孤零零喂猫的模样,我又不由得很难过。
早上醒来身边空荡荡的会不会很冷。
中午也不能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饭,只能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晚上回家时家里没有人等待,只能给自己留下一盏孤零零的小灯……
“啪嗒——”
无声的泪滴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轻轻地砸在手背上。
虽然一直不敢承认,但其实怕黑、爱哭、渴求陪伴的。
一直是我啊。
这条讯息,
抛弃的不是大黑兔……
是我啊。
377.
不懂爱的少将在边上瞅了我半天,看我打完字就把手放在发送键不动了,然后就突然跟被触动机关一样,开始哽咽,小声哭得要抽抽,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哗掉,可算想起来给我递纸巾了。
他不太会劝人,就知道在边上拿着纸巾杵着,我抽一下鼻子他就给我递张纸,抽一下鼻子他就给我递一张纸,主打无声的陪伴。
我情绪都稳定,就是鼻尖泛红有点明显控制不住,呼吸时一颤一颤特明显,他还给我库库塞纸。
我捧着一堆纸都被他气笑了:……
哭笑不得地带着鼻音说没事了,谢谢你。
他说不谢,坐姿板正的小学生似的,不用细看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他不自觉卷了卷手里的纸巾,帽檐的阴影挡住了脸上的表情,他盯着轻声说,“我能保证,你在军部的安全。”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难道雄虫劳改还有内部霸凌吗?
那我这细胳膊细腿真是谁也打不过啊。
送上门的大腿不抱报不抱,我当场顺杆爬,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哥,你虫真好!”
他看着我亮晶晶的眼底,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想着不久前看到的,雄虫迟疑很久,不敢发送的聊天界面——
最新的信息还是几天前,是一串没有任何温情的转账金额,连单次转账限额都没有达到的5093星币。
有零有整……
墨涅斯,你是真抠啊!
378.
新任的大哥相当讲究,我本打算窝在椅子上过一晚上,想想怎么跟大黑兔发消息,等雄保会的免费律师排号捞我,给我少判几天。
少将哥见我在椅子上带着几个小抱枕腾挪转移,伸不开腿,最后几乎整个人都缩到椅子里憋憋屈屈地模样,颇为费解,问我在干什么。
我没想到他还在这,他呼吸声轻的跟听不到一样,我怀疑他能站在一个地方一天保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说我不回家,军部没地方住,找个合适的姿势玩光脑,勉强在这凑合一晚上。
少将哥哦了一声,过了会问我,用不用他帮我安排寝室。
我:“……可以吗?”
军部不是很严吗!
少将哥说有专门的家属休息区,他嘱咐我从椅子上下来拉伸拉伸让血液流通,光脑抱枕收拾好准备出发。
必不能让我新抱的大腿子等我,我连忙从椅子上起来甩了甩手,不经意间似乎碰到了什么按键,把光脑上发出滴的一声长响,陷入了关机重启更新模式。
啊,这眼熟的系统升级自检操作。
我估计没半个小时是开不开机了,直接抱着小抱枕跟着少将哥往新寝室走,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问他为啥看我在椅子上表演半天,才告我有寝室住。
少将哥微微思索,神情严肃认真:“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毕竟——”
你没上过学。
我:……
我算发现了,跟少将哥聊天无论有多少个分支,最后都会殊途同归到两个结果,一个是难道这不是你雌君的错吗?一个是毕竟你没上过学。
*
到达寝室后,光脑也升级完成自动开机了,但之前的聊天记录似乎丢失了一片空白,不过我交际圈小,也没太在意,加了少将哥的好友准备跟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