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慢慢抽泣放缓,听着临行之的话也觉得好像不太能确定就是人影,可能就是破破烂烂的东西。
  但是刚刚哭的太惨了,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自己是男孩子还哭成这样,还要人哄,感觉真的要变成因为玩佛珠被宠溺一笑的对象了。
  但是,被临行之抱着真的很有安全感。池迟听着临行之的心跳,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自己吓到了,感觉他的心跳也有点快。
  那就,多呆一会呗,反正都怪临行之带他来这里度假。池迟自暴自弃的想。
  过了一会。
  “池迟,你确定要这样吗?”
  “确定。”
  “可是……”
  临行之看着自己胸前池迟像是个娃娃一样,左胳膊和自己的左胳膊在一个袖子里,右胳膊也插了进去。然后把外套一搂,两个人就跟海星一样贴在了一起。
  “这样真的不会影响走路吗?”临行之艰难的动了两下,前面多出一个人,这路还怎么走。
  “可是临行之我有一丢丢害怕……”池迟有点心虚地回答,他一从人家怀里出来就怂了。他终于承认坚强只是他的保护色,不是胆子被吓破,只是这乌漆麻黑的夜色,让鬼也会害怕退缩。
  “哎。”临行之让他先松开,手指虚空一抓,本命剑就凝结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剑身自带祥瑞之气,微微发光,剑柄处雕刻兽类花纹,剑身看起来古朴庄重,不像临行之真正性格,倒像是他装出来的那副模样。
  临行之嫌它不够亮,用手轻轻在剑身上一弹,宝剑立刻发出更耀眼的光芒,能照亮十余平。
  “给,拿着吧,当手电筒用。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神仙也能砍去半条命。”临行之将剑递给池迟。
  池迟用手摸着剑柄处的纹路,“这是什么动物?睚眦嘛?真厉害……”龙生九子之一的睚眦,主战争杀伐,判善恶,常常被雕刻在兵器上。
  “嗯哼。”临行之有点骄傲,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被雕在宝剑上的,饕餮那个废物估计全世界也就只有净坛使者一个信徒。
  “我看小说里面,这种剑是有名字的,它叫什么啊?”
  “剁肉刀?”临行之皱皱眉,一直拿它当剁肉的用,也没寻思过还得取名字啊。
  池迟不乐意,“那怎么行啊。要不然,叫必咎好不好,必须的必,既往必咎的咎,意思是必须纠正处罚,很符合睚眦的花纹。”
  “行。那就叫必咎。”临行之无所谓,只要池迟别哭了就行,池迟还是小财迷一样笑着数钱的时候最好看。
  池迟举着必咎就像举着大号手电筒,尤其还是个大杀器,这回让他害怕他都不怕了。抢先一步走在临行之前面,还不忘叮嘱临行之,“你跟在我后面,别走散了。”
  临行之点头配合,嘴角上扬,“是是是,我等着你保护我呢。”
  “那可不。啾啾我们走!”
  霍,还给剑取了个小名。
  两个人一点一点往上爬,这个老式商场面积还算可以,一间一间查下来,多半都是些废弃下来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布料纸片,看少了还能有点探险寻宝的乐趣,看多了就觉得烦了。
  “临行之,你过来看这里。”池迟向后招手。
  两个人凑上前去,是个老式抽水马桶,诡异的地方是抽水按钮那里没有灰尘,就像是刚刚被人用过一样。
  临行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凑上去一按,红色的血水直接冲了出来,嘈杂的冲水声一下子充满了狭小的空间。
  与此同时,不知道那个角落的破旧木门被钻进来的风吹动,嘎滋——
  “啊啊啊!”池迟猛地后退一步,直接撞进了临行之的怀里,临行之赶紧扶住他的肩膀。
  “没事,风而已。”
  池迟崩溃,指着马桶,“那这血水呢!我就说有鬼!”
  临行之粗粗瞥了一眼,“应该是水管生锈了,不用害怕。”
  池迟眼睛里面包了两汪水,明显不信。
  临行之为了哄他,随口胡诌,“谁家鬼用血水冲马桶啊,除非淹死在马桶里面了,不然多浪费。”
  接着他好心举了个例子,“就那几个用长头发搞事的女鬼,那用完了头发,掉的都得一根一根捡起来,生怕脱发,更别说冲马桶了。这就是暴殄天物!就是浪费!”
  池迟迟疑道,“……是嘛?”
  临行之坚定的点点头,“真的。”
  “好的吧。”池迟半信半疑,但是被这么一插科打诨,也没那种阴森的感觉了。毕竟谁家恐怖片里面讲人家女鬼脱不脱发啊。
  两个人重新启程往上走。池迟小心翼翼推开一扇门,只见里面用错综复杂的线吊着一个假人模特,模特身体已经被肢解拆分,看起来不像人,像蜘蛛。在阴森的环境下,着实吓人,仿佛是什么古老的诅咒正在等待着新来的人。
  池迟倒吸一口凉气,距离有些远,临行之没让他看的太清,也就没叫出声来。
  池迟一不做,二不休,挥动必咎,一道耀眼的光闪过,将这一套分成两节。
  “哎呀我去,真好用嘿!”池迟惊喜地赞叹,摸着必咎的剑身,觉得自己拿了个宝贝,下回可以跟哪吒比划两下,看看谁的大宝贝厉害。然后借来风火轮当轮滑玩两天。
  临行之跟在后面思考,这一层也不知怎么的,好像这人只能上到这层,装饰只能全部塞在这里一样,挨个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