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你说时哥啊,”刘晓聪挠了挠头,“时哥,我感觉他很难讲啊,好像没什么特别倾向。他平常也不收女生礼物,漂亮的,温柔的,泼辣的文静的,全都不收。”
刘晓聪还记得学校里面想要跟游时谈恋爱的女生还拉了个群,每天在群里面分享攻略,游时会去哪个地方吃饭啦,今天送花游时没有接啦,矿泉水只喝农夫山泉啦,全是这种事情。
“不过有一次还是收了的,”刘晓聪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个女生自己做的便当,时哥没办法拒绝,只能当着女生面吃了一口。”
“做饭?”江应问。
刘晓聪看着他,点点头,“我听说过的就这么一次。”
江应没在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刘晓聪看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说。”江应没看他。
“江神,”刘晓聪委屈巴巴的,“我能去上厕所了吗?”
江应:“……”
刘晓聪匆匆去了厕所,看见楼梯上游时和赵邮两个人一时间感觉哪里不对。
到厕所蹲上坑了,忽然福至心灵。
他江神打听这个干嘛?!
教学楼走廊,游时和赵邮正好撞上打算回班的江应。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楼梯上的事,赵邮几次想说,都被游时死死摁住了。
“诶,”赵邮瞥游时一眼,“你总踩我干嘛?”
“看你欠。”游时说。
“对了想起来个事,我最近住宿认识一人,高一的,他原来走读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现在住宿了正愁找不到下家,”赵邮说,“要不你抽个空去看看?”
游时和江应莫名对视了一眼,游时收回目光才说,“行啊,把那人号给我,约个时间去看看。”
当天晚上,游时一个人在西门那等了一个多钟头,烟都抽完了两根也没见到朱浩波人影。
朱浩波没摇到足够的人,不敢轻易来。
他一边在心里嘲笑朱浩波怂一边回家,正巧赵邮说的那人加了他好友,两人说了几句后约了看房子的时间,这周六。
游时突然想起来这周六要和江应一起去宋爷爷家遛黄花。
黄花现在状态好了很多,有时候一个不注意就蹿出家门往宋爷爷家的方向跑。
俩人又把时间改到周日,这才一切敲定。
游时把手机揣进兜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周得跟宋爷爷坦白来着。
他是不是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比如往衣服里面塞纸壳子或者穿个轮滑鞋什么的。
毕竟宋爷爷端着扫把撵他两条街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六,江应和之前一样来游时家楼下等他,抱着猫去宋爷爷家的路上,江应忽然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栋别墅,问:“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今天虽然有太阳,但是还是有点冷。游时把下半张脸迈进皮夹克领子里:“你离开没多久,当时搬去了外地一段,回来就搬家了。也没几个月。”
江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在那个瞬间想,原来只差了几个月而已。
宋爷爷家种着各种各样的菜,种的最多的是葱和韭菜,远处看绿油油一片。
他们到的时候,宋爷爷正在视察似的看自己种下的葱,转头看见游时第一眼,愣了两秒,立刻就把旁边的扫把抄了起来。
“游时!”宋爷爷抄着扫把冲过来,“你蛮翻咧!都会骗人了是吧!”
游时把猫随手扔给江应,冲出宋爷爷家家门就开始跑,边跑边说:“宋爷爷,我不是故意的啊!”
宋爷爷没理,抄着扫把冲出来打人。
游时跑出去的那个瞬间忽然想起来自己上房揭瓦的日子,阳光亮晶晶地洒在屋顶上,树影落在地面,他在下面被一个干瘪的小老头追着跑。
“不是故意的?”宋爷爷喊,“我看你是发达了不想认人了。”
“真不是。”游时都无奈笑了。
外面都是刚去小超市买了菜打算回家做饭的大爷大婶,几个婶子看见宋爷爷拎着扫把满街跑,开玩笑说:“呦,老宋,打孩子呢。”
游时从她身边飞速而过,大婶讶异了一秒,又笑说:“这不是游时吗?”
“他又怎么你了老宋?”有大爷撺掇道。
“还能怎么,上房揭瓦,下房薅葱,”大婶说,“多新鲜啊。”
好像他们早就习惯了游时这么个人的存在,即使他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他们也只是会讶异一秒钟,在心里想这孩子似乎好久没见了,然后继续把游时当作他们心里那个偶尔淘气的乖小孩。
“喂,游时!”江应忽然喊了他一声。
“啊?干嘛?”游时边回头看他,边绕过前面的电线杆,“看不出来我这忙着吗?”
“接着!”江应把黄花丢给他。
游时:“?”
游时伸手接住猫,黄花冲他恐吓地呵了一声,扒拉着他肩膀就要去找宋爷爷。
游时又看向江应,气道:“你过来,肯定不打死你。”
江应冲他一笑,转头进了里面,“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