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紧贴一侧虚无的门,仿佛是听到了门后有什么动静。
  音乐里的旋律突然安静了下来,背景音清晰的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
  “上回路长青的腿受伤了,这次要是彩排他的腿来个旧病复发上不了台……”
  “只要路长青被拉下马,我上了一位,到时候我们俩天天在一起,这高位怎么会没有你朱余的位置。”
  “你只要在他们彩排之前对道具动点手脚,到时候由我来打掩护,谁也都怀疑不到你头上。”
  “好。”
  这两个人明显是朱余和五冰冰在厕所密谋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转折引起台下观众的一片哗然,他们面面相觑彼此眼里都是难以置信。
  “这什么意思啊......”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舞台效果啊......”
  后场的训练生们当然也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这其中的五冰冰听到他们的录音对话煞白了小脸,双唇颤抖不知说些什么,他只知道全都完了。
  观众们不知道舞台彩排出了事故的事情,还以为这是五冰冰他们在配合路长青的表演,但亲眼见证周佩商被灯砸进地板的训练生明白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五冰冰和朱余他们就是那场“意外”的凶手。
  训练生们也纷纷不顾及正在拍摄的摄像头,默默地跟五冰冰和朱余拉开了距离。
  不仅是五冰冰和朱余感到绝望,就连总导演胡勇都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他的额头冒着冷汗,又不能让路长青现在立刻停止表演。
  胡勇找来汪蔷,让她无论如何在路长青表演完之后,一定要制止路长青发言。
  汪蔷清纯无辜的脸布满了严肃的神情,“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胡勇擦拭着额头的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人精的汪蔷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虚。
  一向爱打圆场的汪蔷冷漠地拒绝了胡勇的提议,只说了一句:“受害者不应该被堵住嘴。”
  胡勇没了办法,朝着节目助导发脾气,他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溅着唾沫星子语无伦次地大喊:“让那个负责路长青的选管,等会路长青表演完,给我立马关了他的麦!”
  此时,路长青的表演接近了尾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扑克牌k,将扑克牌的一角浅含在嘴里,掏出一把银质打火机点燃了扑克牌的尾端,火光舔舐着路长青俊冷的侧颜,性感极了。
  路长青抽出正在燃烧的扑克牌,双指一挥火光落在了地板上,他的皮靴朝上用力一踩,熄灭了火焰。
  他弯腰拾起扑克牌,朝着镜头做着pose ending。
  那张牌变成了两张joker。
  观众们被路长青帅气随性中带着点邪气的模样迷住了眼,他们举着手幅整齐呐喊着:“长青!长青!万古长青!”
  路长青微微鞠了一躬,他抬了抬脸颊边的耳麦,说:“谢谢大家的喜欢,这首《killers》是我的原创作品,是一首献给凶手们的歌。”
  观众们被路长青说的话勾起了疑惑,他们放下了手幅和应援,安静地站着等待路长青接下来的话。
  后台的胡勇发飙似的爆了粗口:“切麦啊!那个傻x选管给我他x的闭麦!”
  郑如月早在助导过来找她的时候,就偷偷锁了控制室的门,她的手心不断冒着冷汗。
  她咬牙将路长青的麦开到了最大,心想:不管了!死就死吧!
  路长青的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凌厉的眼神注视着摄像头,“五冰冰,朱余,你们在看着吗?在看着这个为你们量身打造的舞台吗?”
  路长青长舒一口气,又将视线转回观众台,平静地开始诉说舞台事故的那段经历,台下观众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愤怒再到最后对周佩商的担心。
  “我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害怕头顶的灯光什么时候会再次砸下来,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路长青那双眼闪烁着泪光,他轻微地摇摇头,“舞台不应该是这样的,它不应该是让人害怕的。”
  观众们勾起了强烈的情绪,他们举起手挥舞着,“五冰冰!下台!朱余!下台!”
  路长青冷漠的视线盯着摄像头,“五冰冰,朱余,在牢里做你们的偶像梦去吧!”
  后台倒是没有因为路长青的话乱作一片,他们都沉默地坐在原地,甚至都没有人愿意分给五冰冰和朱余一个眼神。
  五冰冰六神无主地咬着指甲抖着腿,朱余嘴里一直呢喃着怎么办。
  其他训练生们的心里很是愧疚,他们之前还怀疑路长青跟节目组狼狈为奸,原来是路长青不想让他们染上这趟混水。
  很快,汪蔷淡定出来控场,她拍拍路长青的肩,无声地说:“去吧。”
  原来路长青早就联系了警察,他将所有证物都交给了警察后,警察局当天就出动了人员逮捕五冰冰和朱余。
  而后几天里,胡勇因为失职被开除了节目组,总负责人又派来一位新导演。
  朱余因为是这场事故的主谋,根据故意杀人未遂的规定处以十年有期徒刑,而五冰冰因为没有亲自动手,根据教唆杀人罪处以三年有期徒刑。
  当法官宣判最终结果时,两个长相可爱的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他不是没死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我的梦想怎么办,我的粉丝怎么办?”
  两个人的粉丝因为这件事迅速脱粉,就像是吃了老鼠一样恶心,疯狂脱粉反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