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超没有和路长青争队长的位置,于是队长的职务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路长青头上。
  毫无悬念地选出队长之后,代超斗志昂扬地举起手踊跃竞选c位。
  两个人随机舞了一段,代超将《流沙狱》的新娘跳得像铁骨铮铮的壮汉,自然而然地路长青身上贴上了队长和c位的双标。
  代超蔫巴巴地坐到一旁听着路长青的安排,哀怨的小眼神忍不住盯着路长青,试图从他身上盯出一个洞。
  路长青忽略自己身上那道炙热的目光,单手抵住下巴观察着自己的队员。
  《流沙狱》的编舞是四人演绎凄楚的新娘,但路长青与代超battle之后发现自己队伍所存在的问题。
  代超实力绝佳,但擅长走激烈性感的风格。沐狄虹和陶述实力一般,沐狄虹跳舞偏青涩身体僵硬,陶述跳舞又太软太过阴柔。
  四个人站在一起跳舞,一个像雄赳赳的女大将军,一个像刚出生的稚嫩婴儿还有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婢,舞蹈整体的割裂感太强烈了。
  路长青揉揉眉心思考对策,沐狄虹从一开始就忐忑不安,见到路长青低头沉思内心更加不安了,他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吐不出一句话。
  路长青想着各人各异未必是件坏事,或许可以将《流沙狱》改成一条故事线,从女子无声凄凄改编成女子何故凄凄。
  路长青再次抬头,眼里饱含笑意弯如明月,“从今天开始,你们背叛我吧。”
  沐狄虹原本就紧张不安,听了这话连忙挥手拒绝:“怎么可能,我们才不会这样做。”
  代超鼻息一哼,仿佛对路长青的话不屑一顾,“这种事我才不屑做。”
  路长青止住了正要表忠心的陶述,他无奈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首歌的呈现,我们之间风格不一样,排练时间短统一风格难度又太大。与其盲目地一味统一化,不如将我们每个人的特点最大化。”
  见大家听了自己的发言若有所思之后,路长青趁热打铁输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将这首歌编排成一条完整的故事线,”他走到青涩稚嫩的沐狄虹身边,“一开始遇到了俊朗朝气的少年郎陷入早花般的初恋,但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少年郎终是娶了别的姑娘。”
  路长青又站到他们三个人中央,叹了口气,眉目间染上一丝哀愁,“从此她便郁郁寡欢,顶髻不负坠马簪。”
  路长青幽幽从代超背后环住他的腰,“而后又被花言巧语的情场浪子缠上,浪子无情易变心,腻了之后抛弃她寻找新的温柔乡。”
  路长青松开了手回到了中央,面容疲倦,双眼失神喃喃道:“失了清白丢了情郎,不堪重负坠了江。”
  路长青一把拉住了陶述的手,“原以为孤身葬岗便是自己的归属,没想到鬼迷心窍的父母将她一贯钱卖给了死人,与未曾蒙面的亡人冥婚。”
  路长青走回了中间,结束了表演,笑着问他们:“这个故事怎么样?”
  三人痴愣愣地僵在原地,他们刚刚仿佛真的见到了那位怨女般,不由得哀叹惋惜。见路长青结束后恢复了原样才回过神来,“啊!我觉得非常好!”
  路长青得到了三人的肯定后,便手把手教他们新的编舞。
  轮到代超扶住路长青的腰时,他才反应过来大叫:“为什么我演负心汉啊,我可是纯爱战神!”
  路长青没有急着反驳他,反而拍拍代超扶在自己腰间的手,“好的,纯爱战神,现在你该抛弃我了。”
  几个人熟练了动作,打算集体尝试一遍效果。
  路长青扮演的新娘站在舞台的中央,其他人呈三角形包围住路长青,如同牢狱般困住了他。
  沐狄虹的手朝虚空轻轻一拉,路长青的手腕被拉起转身站到了沐狄虹身边情意缠绵。
  沐狄虹又推开路长青向一侧的空气鞠躬作揖,路长青欲伸手最终隐忍退回了原地。
  而后又在代超和陶述的拉扯下跟随着他们起舞。
  一曲舞罢,路长青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捂住了能够看清一切的双眼。
  封建时代对女子的压迫和约束,使之对承诺和誓言盲目信任,盲目成了被爱情操控的悲情产物。
  路长青打算蒙眼跳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对舞台的定位和掌控需要队友精准发挥的牵扯引导,如果队友发挥失误那路长青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整个舞台就会一败涂地。
  所有人都做不到把背后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别人,蒙眼定位需要极大的心理素质。
  沐狄虹感动得红了眼眶,哽咽道:“谢谢你能够信任我。”
  代超抿紧嘴巴,他郑重地拍了下路长青的肩,“你放心交给我。”
  陶述握住双拳加油打气,“我也会努力的。”
  路长青温柔地歪头笑看他们:“那我们一起加油吧。”
  大家互相看着对方彼此信任的眼睛,信誓旦旦地点头。
  深夜,路长青婉拒了三人一起回寝的邀请,继续待在练习室训练。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假装感受到他人的拉扯向四周定位,每到一个位置路长青都会睁眼看看是否正确,仿佛要将定位刻在骨子里。
  路长青从来不相信别人,他只相信自己。
  彩排前一天,各个导师需要前往各小组指导。
  juju指导的是舞蹈组,每个小组里或多或少都存在问题,不是某个人跳得太烂,就是整体不够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