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不会轻易和小渔提分手,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哥哥在想什么?”周小渔提醒。
  戚年笑了笑,放下碗筷:“没什么,我吃好了。”
  “好,我去洗碗。”
  周小渔也着实没什么胃口,起身端起碗筷,走向厨房。
  趁周小渔洗碗之际,戚年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报名了顾淮外婆所在的敬老院义工。
  “哥哥,你好久都不和我一起睡了,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周小渔望着座椅上的戚年,栖身蹲到他身前,头轻轻枕在他腿间。
  虽然他不爱戚年,但是戚年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每次戚年抱着他睡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戚年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眼眸微沉,声音克制冷静。
  “愿意和我做了?”
  高中毕业以后,戚年兴奋地和小渔同居,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被小渔哭唧唧地喊停。
  说结婚以后才可以做,没看清小渔真面目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太心急了,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渣。
  现在他兴致全无,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
  周小渔脸色光速变白,慌张地掰开戚年的手,声音发颤:“哥哥,我,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结婚以后……”
  戚年从桌角的烟盒敲出一根咬在嘴角,吐出淡淡的烟雾,沉声道。
  “我不是圣人。”
  我做不到一边憎恶你,一边抱你睡。
  这话落到小渔耳朵里,瞬间曲解本意:“对不起,我知道哥哥忍着很辛苦,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任性……”
  说着小鹿眼逐渐湿润,吸了吸鼻子落寞地回到房间。
  戚年等卧室门关严,掏出消毒纸巾擦了擦手。
  又来到阳台的储物间,从柜子里拿出存放许久的胡桃木吉他,手指轻轻调了调琴弦。
  他学吉他还是因为当初小渔迷恋九月天乐队,他为了讨小渔开心,去工地搬了一个暑假的砖,用工资买了吉他报了声乐课。
  后来小渔又迷恋上了某国男团,他才将吉他彻底堆进杂物间。
  好在明天吉他可以派上用场了,今晚先简单找找感觉练习一下。
  练习完吉他天已经蒙蒙亮。
  戚年放下吉他,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崭新的刀片缝在外套袖口处。
  不出意外以叶鸣的性子,一定会再来找他麻烦。
  ……
  重金属乐震耳欲聋,眼花缭乱的光射灯在舞池里闪烁跳跃,年轻的男男女女跟随鼓点尽情扭动身躯。
  喷泉一样的桃红香槟顺着巨大的香槟塔漫溢出去,站成一排穿着清凉的火辣女孩们,露出崇拜的眼神,鼓掌起哄:“方总大气!”
  “方总最帅!”
  ……
  方谨言仰头灌了一杯鸡尾酒,从身侧的皮包里掏出两沓崭新的人民币,往头上一撒。
  红彤彤的钞票飘向半空,闪烁着纸醉金迷的光辉。
  “今个小爷我过生日,只要你们陪小爷开心,要什么有什么!”
  “哇!好多钱!啊!”
  女孩们瞬间兴奋地尖叫着不顾形象地满地抓钱,一旁的服务员和营销也加入战斗。
  卡座里几个穿戴光鲜的狐朋狗友配合地举起酒杯朝向方谨言:“生日快乐。”
  方谨言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望向对面空出的座位,小声问:“方总,那位置是给谁预留的?”
  方谨言拾起方盘里的话梅丢进酒杯,悠悠道:“顾淮。”
  几人瞬间脸色一变,顾氏集团掌控人顾淮的名号并不陌生,甚至如雷贯耳,但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本尊。
  一想到一会儿可以看到大佬,难以掩饰的兴奋,心中盘算起如何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戚年趁经理不在,直接来到酒吧后台化妆间。
  礼貌地敲了敲门。
  “谁呀?”
  门内传出一道的干净的少御音。
  “我找苏小雅。”戚年说。
  苏小雅正坐在梳妆台涂着口红,抿了抿唇道:“进来吧,门没锁。”
  此时舞台部的舞蹈演员都在台上跳舞,只剩下她一个人。
  “你找我?”
  苏小雅转过座椅,及腰的马尾辫搭在肩头,热裤下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随意交叠。
  画着烟熏妆的瑞凤眼上下打量着进门的少年。
  穿着酒吧统一的黑色制服,身材和脸蛋都很顶。
  难道是自己的粉丝?
  不是吧,以往自己的粉丝都是细狗或者油腻大叔。
  或许她最近唱功进步了,才会吸引到这种优质粉。
  戚年直接单刀直入,望着她的眼睛陈恳道:“姐姐,我叫戚年,是燕大的学生,在这里做兼职,我知道我们还不熟,甚至算不上认识。”
  “恕我冒昧想请你帮个忙,条件随你提,只要我能做到。”
  苏小雅心脏忍不住狂跳,移开目光,不敢再去看他的脸,盯着地面:“什么忙?”
  该死,完全拒绝不了呀,这种校草颜值的弟弟管自己叫姐姐,坦诚地求自己帮忙。
  戚年继续道:“一会儿到你唱歌的时候,我希望你把机会让给我,今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过生日,我想给他个惊喜。”
  苏小雅咬着唇瓣,没有马上回答。
  戚年:“舞台费我可以出三倍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