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她母亲便是曾经救过你那位女医,你们倒是有缘。”太后点点头。
  姜容对长公主的示好,只有警惕。
  因为前世……
  她与长公主在宫宴里也见过数次,但她从未曾说过此事,对姜容如同陌生人一般。
  谢凌熙看了一眼姜容,告退。
  今日他们夫妻也在牡丹宴受邀之列。
  当然以谢凌熙那人尽皆知的纨绔脾性,即便是宫宴,他乐意就来,不乐意就称病。
  只是姜容被留下,他不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那就顺便参加宴会等等她。
  “我瞧你与世子恩恩爱爱,真不错。我本心中还担忧呢,听闻你早有一桩婚约……”安阳长公主一脸关切道:
  “只怕我母后一时好意,却毁了你的好姻缘。”
  姜容的两桩婚约,一是太后赐婚,一是先父遗命。若说赐婚好,就是忤逆父命不孝。若说赐婚不好,那就得罪太后。
  这长公主,故意挖坑给她跳,来者不善。
  “承蒙太后隆恩,赐婚小女,若家父在世,必定会不胜荣幸。小女与家父之心一样。”姜容有条不紊应对,滴水不漏。
  “你与你父亲都是忠心耿耿的。”太后紧皱的眉头一下便舒展开了,笑道:“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哀家十分喜欢。来人,把今年新进贡的云珠锦赏两匹给世子妃。”
  “谢太后娘娘!”姜容乖巧行礼。
  安阳长公主也笑着,但眼神渐渐冷了。这丫头,和她母亲一样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太像白苓了。
  但她神色不变,又留着姜容问她平日读什么书,喜欢什么,和蔼地仿佛就是一个关心故人之后的长辈,最终才命人送她出去。
  宫女领着姜容出了慈宁宫,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指着左边一条道:
  “世子妃,您一直往前走,尽头便是举行牡丹宴的御花园。奴婢告退。”
  “多谢。”姜容客气致谢,顺着她指的路往前走。
  直到感觉身后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道视线移开,姜容回头一看,那婢女折身返回了。
  她立即快步折返,往右边那条路而去。
  ……
  慈宁宫外。
  宫女回到了安阳长公主身边,悄声道,“殿下,奴婢已经给她指了去汤泉池的路,亲眼目睹她进去的。”
  “今日两位皇子都在汤泉池,那可真是热闹呢。”安阳长公主勾了勾唇角:
  “走吧,咱们去牡丹宴。这热闹啊,总得带着大家一起看,才有趣不是?”
  ……
  另一边,姜容几乎是用最快的脚步,又不能失礼的跑,一路小碎步快快冲到道路尽头的御花园。
  直到看见人群中的谢凌熙,她才松了一口气。
  上辈子作为北王世子妃,她常被召进后宫参加宫宴,去过很多次御花园……
  但凡换成第一次入宫的闺秀,已经中计了。
  “夫君——”姜容拉住谢凌熙的手,笑容温婉不露痕迹:“刚才在路上吹了风,我头有些疼,可否回去看大夫?”
  后宫是敌人的地盘。
  对方来者不善,那她当然尽快跑!
  绝不给对方再次布局下手的机会。
  “好。”谢凌熙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一声,道:
  “本世子旧疾复发,与太后娘娘告知一声,先行告退。”
  两人一同离开后宫,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姜容打探道,“夫君可知,出了慈宁宫往左那条路,是去哪的?”
  “汤泉池。”谢凌熙道。
  这是宫中一处温泉。专供皇帝与皇子们享用,偶尔也会赏赐宗室子弟。
  谢凌熙泡过。
  “有人想把我引去汤泉池。以后宫中宴会,我能不能不参加?我怕被人害了。”姜容看向谢凌熙,十分坦诚。
  谢凌熙眸色微沉,脸色依旧懒散,“当然可以。”
  他心中记下一个名字,安阳长公主。
  姜容放下心,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靠在他的肩膀,不一会儿阖上眼睛睡着了。
  安阳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夫家亦是权贵。
  打不过的敌人,那就暂避锋芒。
  路,要一步步走。
  仇人,也要一个个杀。
  ……
  “殿下,北王世子妃与世子一道离宫了。”婢女禀报。
  安阳长公主紧皱眉头,“她不是第一次入宫吗?怎么知道去御花园的路?”
  “许是谢太妃知道她第一次入宫,怕她走错,早有交代。”嬷嬷轻声提醒道:
  “殿下,您这一番临时起意,怕是打草惊蛇了。她大概猜到是您引着她去汤池宫。”
  “惊着她又如何?她只能受着,难道还能与本公主为敌?”安阳长公主冷笑一声:
  “更何况,本宫可没留下任何把柄。不管是今天的事,还是别的事……她怎么也查不到证据,能奈本宫何?”
  嬷嬷夸赞道:“殿下翻手为云,捏死此女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
  “若非她母亲太招人恨,这种不起眼的小虫子,都不配本宫对她费心思。苓娘的女儿,让她死的太痛快,都对不起本宫这些年受的苦。”安阳长公主恨恨道:
  “盯着她,再寻机会,让她进宫!在她死之前,本宫还要寻些乐子。”
  第33章 与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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