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树意识感知到他们的心思,肺都快气炸了,降个屁!这是她的孩子,谁都别想带走!这群不孝树人,就知道从她身上薅树枝,她好不容易找回的孩子都想薅走!还有没有树性!
  她抱蛋蛋抱得更紧了,无视她微弱的挣扎,一把拖回了体内。
  圣树果实的光芒猝然消失,谁都没有料到采摘仪式上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
  圣树果实回去了!
  前一刻还喜悦的树人,现在全都将矛头指向了赫利。
  “圣树果实不喜欢这任祭司?”
  “岁历仪式起火,谁喜欢得起来?”
  “那也不能躲回去啊。”
  赫利沟通圣树意识无果,却也不气馁,转而去找埋入圣树体内的风瑟。
  蛋蛋正沉在梦中。
  她又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妈妈不见了,她恍惚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睡了很久,然后有一天,来了一个人。
  一个和妈妈很像的人,只不过他的头上没有角,可他有尾巴,还有小鱼一样的鳍,在风中缓缓飘动。
  那天太阳很好,那个人身上尚未褪去的鳞片熠熠闪光,她很喜欢。
  他伸出手,对她说:“遵神君命,带您前往预言之地。”
  神君,她知道,是她的妈妈。可预言之地?那是什么地方?
  梦中的蛋蛋也很疑惑,但既然是妈妈说的,她就会去。
  于是她离开了自己沉睡已久的地方,去到了一颗荒芜的星球,那里有漫无边际的大海,却尚未衍生出鲜活的生命,只有那个人陪着她,度过了很久。
  直到他将她送给了一个……大白萝卜?
  大包萝卜还戳了戳她,重重的,不喜欢。
  风瑟在壳里翻了个身,可大白萝卜似乎戳上瘾了,一直戳,一直戳,戳得阿壳都生气了。
  阿壳:你憋睡了,赶紧起来。
  风瑟不情不愿地揉揉眼睛:那好吧。
  捕捉到风瑟零碎的精神力,赫利微微一笑,“该起床了。”
  “风瑟起来啦……”蛋蛋刚睡醒,声音还有些软。
  在壳里伸展了下手脚,风瑟眨巴眨巴眼睛,望着白色大树:“我怎么还在这里?”
  阿壳:……你之前累得睡着了,圣树就把你藏起来了。
  风瑟怒看圣树意识。
  圣树意识小媳妇一样躲在大树后头,弱小,可怜,又无助。
  说好的一起走,你怎么背着我不干了!风瑟小翅膀叉蛋壳,“一起走嘛?”
  圣树意识黯然,她也想走,但她走不了,短时间内她也分不出第二根余枝了。
  不过……她从风瑟体内感受到了余枝的力量。
  圣树意识飘到风瑟身前,戳了戳她的蛋壳,一根嫩绿树枝飘出,果然是她的余枝,因为与蛋蛋本体相悖,无法融合。
  正好,她可以分出一抹意识,跟着蛋蛋去任何地方,她再也不想跟她分开了。
  圣树意识点了点自己的余枝,余枝再次飘向蛋蛋,但这次没有被壳子吸收,反而落在了蛋壳表面,像是什么人为她的蛋壳绘了生动的一笔,绿汪汪的,十分可爱。
  “这是你吗?”风瑟从壳内摸着那根余枝。
  圣树意识点头,是我是我,就是我。
  “要入土吗?要浇水吗?吃不吃晶币呀?”余枝在她壳上落了窝,她总得负责养它。
  圣树意识疯狂摇头,不用不用,它很好对付的,只要让它待在你身上就好。
  “那好吧。风瑟会认真养它的!”蛋蛋自觉将圣树意识归类为比她还小的小朋友,就算她觉得不需要,那也得先试试再说!
  “我们出发回去啦!”风瑟一蛋壳怼进圣树本体所在的节点。
  只听“啵”的一声,荼荼掏了掏耳朵,有点耳熟,抬头一眼,嗯,也很眼熟,这次应该不会缩回去了吧。
  缩是不会缩的,风瑟一鼓作气从圣树上坠落,准确无误落入赫利的手中。
  而随着她的出现,圣树本体散逸出亮丽的光点,以绿星为中心,散遍周围所有星球。
  这天,树人们久违地受到了圣树的赐惠,光点坠入树人身体,落土发芽的种子抽出嫩枝,寿命将近的树人躯体回春。
  圣树将风瑟遗落的生命本源散播给树人们,如果她的孩子一定要走,那就用这场赐惠,让树人能够善待她的孩子。
  来围观采摘仪式的树人们感知最为强烈,他们清晰地知道,正因为果实的降落,圣树才赐下恩惠,她在为果实庆祝。
  而如此福运的果实,刚才急切地奔向他们不满的祭司,树人们为自己先前的怀疑为感到些许羞耻。
  这位祭司,虽然各项措施令人不满,但也无损树人本身,岁历仪式上的火灾也是意外,无关祂本身,是他们被火焰灼烧了心智。
  树人如何想的,赫利并不在乎,他捧着重了些许的蛋蛋,心情颇好地问:“你醒了。”
  “嗯!”风瑟在人群中看到了科林、弗莱还有荼荼,咦?弗莱身边怎么还站着另一只大虫虫,长得有点可怕。
  有点可怕的大虫虫见果实落定,女王平安,甩了甩蝎尾,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心里已经盘算着一会正式见到女王,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姿势,蝎尾又要钩成什么弧度,来表达自己对女王的忠诚与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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