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当家做主,突然间啥也没有了,心里能好受吗?
  偏偏罪魁祸首还在这儿给自己添堵,她恨不得一巴掌糊到钱氏脸上去。
  然而,她太看重脸面了,根本没有钱氏豁的出去。
  若是她敢动了手,钱氏就敢闹大了。
  自从云烟那丫头出生之后,大房与二房每一回斗法,都是以大房惨败收场。
  罗氏除了觉得邪门儿之外,只想远离这一家子极品。
  “弟妹说哪儿的话,锅跟炉子都让你占了去,还不是你说了算?
  哪有什么姐姐让妹妹的,治病救人这种事情,不应该分轻重缓急的吗?”
  钱氏翻了个白眼儿。
  “大嫂这话就不对了!锅子就放在这儿,当然是先来后到了。
  再一个,大丫不过是被甩了一巴掌,谁知道她是真昏假昏?
  可别是为了偷懒哟!
  不像我们宝儿倒霉,有这么一个‘好’姐姐,累得她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大丫可是欠我们宝儿一辈子的!
  将来大丫便是嫁了人,我也要去她婆家说道说道的。”
  钱氏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打算付诸行动的。
  日后便是闺女真的痊愈了,也不代表云珠那赔钱货不欠自家闺女的。
  她必须要将云珠一辈子绑在这根耻辱柱上。
  不是说那丫头有福气,将来能嫁到大户人家吗?
  那她就去大户人家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们给自家闺女也出一份嫁妆。
  等闺女将来嫁了人,他们还得贴补自家闺女。
  这事儿可是钱氏早就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让自家闺女将来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罗氏还想说什么,钱氏直接背过身去。
  等将药熬好了,她这才端着药出了门。
  知道闺女不爱喝苦药,钱氏特意求了丁大夫,让他在药里加了甘草。
  钱氏担心闺女昏迷着,给她喂药也不知道吞咽,还担心了老半天。
  谁知道勺子凑过去,她便乖乖喝了下去。
  这下子无论闺女昏迷几日,她都不担心闺女会饿着了。
  吃不了其他东西,她就给闺女熬汤、熬粥。
  反正如今手里头有了银子,她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云老头给的那五两银子,可是过了明路的,钱氏花着得劲儿得很。
  她决定等自家男人回来了,就去村里多买几只鸡回来。
  一天三顿鸡汤,他们自个儿吃肉。
  馋死大房那母女俩!
  ———
  云盛泽带着铁蛋儿到了镇上,便跟大房父子俩分道扬镳了。
  他一直对云天宝念的书院持怀疑态度。
  要知道云盛明在那个书院读了二十几年,也没念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想着,二十几年日复一日的学习,便是一头猪,也得考个功名出来了吧?
  偏偏云盛明啥也没有。
  如果不是云盛明脑子有问题,那就是那个书院有问题了。
  刚好铁蛋儿跟他爹想到一处去了。
  父子俩在半道儿上就说定了,到了镇上就借口去买笔墨纸砚,跟大房父子俩分开行动。
  他们得去打听打听,到底哪个书院才更好一些。
  可别银子花出去了,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桃花镇不大,镇上就一个书斋。
  云盛泽跟铁蛋儿都没吃饭,也没想着去吃什么山珍海味,一人买了俩包子就算是早餐。
  等吃完进了书斋,铁蛋儿选了要用的东西,云盛泽一边付钱,一边打听书院的消息。
  “掌柜的,这镇上可是就一家桃李书院?其他还有念书的地方不?”
  若是打听其他的消息,掌柜的还真不一定知道。
  可书院跟书斋息息相关,掌柜还真是了如指掌。
  “老弟,看你样子应该不常来镇上吧?
  咱桃花镇说大不大,它说小却也不小,怎么可能就一家书院?
  只不过那桃李书院名气太大,将其他书院的名气给压了下去。
  我跟你说句实在话,若说教学质量,那其实桃李书院还不如镇尾的羲和书院。
  那书院可是教出过前朝的一品大员!
  但你也知道的,凡是占了个‘前’字,那寓意总是不太好的。”
  掌柜没有多说,父子俩却已了然。
  估摸着那前朝大员,跟那些事情牵扯上了,还连累了他出人头地的书院。
  “谢谢掌柜的,我们知道了!这是二两一钱,您给收好了。”
  云盛泽付银子的时候,手都是有些抖的。
  别看东西没多少,贵是真的贵啊!
  怪不得不少人有天赋,却是一辈子都读不起书呢?
  等出了书斋,云盛泽毅然决然带着儿子朝着羲和书院而去。
  今日刚好是每年两次的招生日。
  第一次是在年初,第二次是在年中。
  他们去羲和书院的时候,刚好可以经过桃李书院。
  那桃李书院的外头,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了。
  等他们到了羲和书院的时候,便发现真的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跟桃李书院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怪不得羲和书院能被桃李书院压得完全没有名气了呢?
  见云盛泽领了铁蛋儿过来,其中一位夫子装扮的人亲自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