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成看见万姝领着陈静和陈延几人来了了口气。从她们家到珠彦体育不过十分钟,这个出租车司机见她着急,开的也比平时快,但宋韵成都怕来不及。
  在车上给许诗晚打电话无人接听后,她就给万姝打了电话,恰巧陈静听见‘许诗晚’的字眼,见万姝神色不对,便跟了过来。
  宋韵成搂住摔倒在地的许诗晚,目光扫过地上的李梓,复又落到陈延身上,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好像吸了。”
  陈静和万姝也被这场面吓到,万姝看着许诗晚眼眶泛红,都快哭出来。陈延踩着李梓,拨了通电话,宋韵成搂着许诗晚,正止不住咳嗽。
  忽地,李梓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小刀,踉跄着爬起来来,就要冲许诗晚划过来。宋韵成眼疾手快地护住许诗晚,抬手攥住李梓的手腕,小刀掉落。
  宋韵成抬起甩了他两巴掌,揪住他的衣领那双深邃的眼眸满含冷戾,语气都冷了几个度:
  “你他妈还敢动她?”
  陈延揪住李梓的领子,陈静气不过,也过去给了他一脚,万姝扶起旁边的齐月,她看着围着许诗晚的两人,又看了一眼陈延,眼底看不清情绪。
  警车很快过来了。许诗晚和齐月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警局,交涉简单问过话后,便先让两人离开。
  宋韵成先带许诗晚去医院检查了一遍,做了ct,发现脑部没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她便送许诗晚回了别墅。
  两人进门后,宋韵成站在许诗晚面前,微俯身,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很轻,那双眼眸里的心疼遮盖不住,“你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许诗晚摇头。而后,只见她呆呆地从客厅柜台下找出药箱,要给宋韵成处理脖子上的红痕。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头也很红,打开碘伏用棉签蘸取,手上动作不停,却一言不发,像只惊吓过度的小兔子。
  宋韵成任由她的动作,看着她,心脏好似被人反复揉搓。她自己的脖颈处红痕不明显,刚刚也在医院看过,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她现在更担心许诗晚。
  见许诗晚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宋韵成把医药箱合上,而后靠近许诗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小心地拥进自己怀里,动作极其温柔,好似在对待珍宝一般。
  “诗晚,别怕,我在。”
  “是我,是宋韵成。
  “我在。”
  感受到宋韵成的怀抱,许诗晚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从她眶中滚落,她埋在许诗晚肩颈,起初是小声啜泣,后来哽咽地大哭,攥住宋韵成的衣角力道不断收紧。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都难以消化。宋韵成搂着许诗晚,搂了很久,直到啜泣声渐止。
  “我刚刚看见他把齐月推倒在地,都吓死了,我想打电话,却也被他发现。”
  许诗晚抬头,看着宋韵成,声音还有些抖,“可我看见他掐着你的时候,我真的怕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办。”
  “我都要吓死了。”
  许诗晚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宋韵成什么也顾不得,只感觉心底好似被绵而细的针扎过一般,她抬手擦掉许诗晚眼角的泪,而后看着许诗晚,语气很柔,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别哭。”
  许诗晚受的惊吓不轻,缓了好一阵,回到卧室后,看着许诗晚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宋韵成替她把颊面两侧刘海拂开,
  “睡吧。我不走。”
  许诗晚还有些懵,宋韵成说什么她就应什么,乖乖地闭上眼睛,可不一会又睁开眼,伸出手,抓住了宋韵成手腕。
  “好,你抓着我。”
  “安心睡。”
  许诗晚点头。
  等许诗晚彻底熟睡,宋韵成起身,先去客厅把桌上的医药箱拿起,而后走到了卫生间。
  她卷起左手的袖口,淡青色脉络顺着她的手背蜿蜒向前,而她的小臂上有一道伤,很长,但不深,已经结了血痂,在冷白的皮肤下显得尤其狰狞。
  是刚刚李梓拿那把小刀划伤的。当时感觉没那么强烈,陪许诗晚回来后,看见许诗晚的样子,她肯定也不能当着她面处理。
  把手臂上的伤口消毒处理后,宋韵成脱下了黑色外套和内搭。镜子里,一道朦胧的纤影若隐若现,冷白皮的脖颈和身下肌肤尽现,肤如白玉。她的蝴蝶骨单薄瘦削,脊柱挺直垂下,但发丝垂落间隐约能看见右侧肩胛骨下的擦伤淤青,很大一片,是撞到柱子擦出的伤口。
  宋韵成对着镜头,给自己喷了药,而后穿上衣服,走到阳台边,拨了一通电话。
  “帮我查个人,”风带起她的发梢,她的瞳孔漆黑透亮,映衬着柏油路下的暖灯,晕开一层浅色的光。这双眼睛向来清冷无波,疏离冷意,此刻却幽暗深沉得不像话,好似暴风雨前深邃昏暗的大海般,波翻浪涌掩盖在其之下,
  “别让其他人知道。”
  这边事情处理好,她才抽空看见了手机。
  里面有好几条信息,还有两个未接来电。
  手机再次震动,孙妍又打来了电话,宋韵成按下接听键。孙妍的声音裹着凉风从电话那头传来,像冰凉的雨,落在宋韵成心底,
  “小韵,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你大伯、姑姑一家全都到了,就连出国的堂姐都回来了。就缺你一个。你这次办的是什么事?还要让我们所有人等你不成。”险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