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长老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点头。
  你要明白,有时候我们没办法站在最公正的立场上选择。因为我们属于天使族。
  你看这里的记载。格长老指尖指着书籍一处,这一块讲述的是许多年前的审判会。
  这里都被标红了诶,看起来很重要。符鸳注意到。
  格长老扶了扶眼镜,呵笑道,这是以前,覆之烛给我标的,她啊就是嫌弃我眼睛越来越不行。说到这心里泛起些暖意。
  有时候吧,她这个人......
  讲到一半时。
  覆之烛掀开布帘,有些无奈。
  您怎么又换布局了?那两种花类在一起明显会打架。
  上一回来的时候她明明就嘱咐过了,说了好几回那几类不能栽在一起。
  格长老被打断,加上这带着问责的话,面上挂不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
  覆之烛欲言又止,只得认命,又从后门折了回去。
  哼,活得还比我长了,懂得还比我多了?人走后,格长老晃着摇椅咂咂嘴,口上嫌弃她胆子大翅膀硬。
  符鸳笑了笑,感觉好温馨。
  在这里似乎没有了高位的束缚,就只有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嬉闹。
  格长老告诉符鸳许多事后,摸摸她的头,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问我。
  每天除去晨会,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随时可以来。
  符鸳乖巧点头。
  我曾是覆之烛的主教老师,对她了解很深。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真选中你了。
  她在带你来之前,就在我身边聊过好几回你。所以我在刚才才看见你的那刻叫出了你的名字。格长老的话像一场祝福,我想,你们会在一起很久。
  符鸳侧头一笑,谢谢您。
  想去看看后院吗?我顺便也去看看那丫头做的怎么样了。
  想!符鸳点点头,跟上去。
  打开后院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缤纷的花海。
  天呐,格长老种这么多花吗?好厉害。
  符鸳走入其间,被花朵拥簇,一时之间不知道目光该往哪放。
  一只小精灵飘过来,围绕着她飘了飘,然后送来一朵小花放在她的头上。
  紧接,从花群中冒出来好几个云朵小精灵,都学着上一个精灵放花。很快符鸳头顶就放满了它们送的小花,像一个小花圈。
  真是个干净的孩子啊。
  格长老倚靠在门框上,嘴边漾着浅浅慈祥的笑意。这时的覆之烛已经洗完手回来,停到她的身边,注意到她的视线所落之处。
  少女与精灵在花海中追逐,白色的点点神光记下她们的所过之处,色彩交叠,欢声笑语,好似形成了一幅天然的画。
  只敢在我耳边提她的名字,不敢提你们之间的关系?格长老是对着覆之烛说的。
  覆之烛知道她意味所指,靠着另一边门,怕您不同意。
  呵。拉倒。
  我确实是老了,但倒不至于是除天使族事务之外消息闭塞的老古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瞒着我也没用。
  没有这个意思。覆之烛缓缓道出自己的真实所想,毕竟,就算您不同意我也照样啊。
  格长老手指曲起,一扣覆之烛的头,像往日敲醒她那样的力度。
  胆肥?
  覆之烛捂着脑袋,不说话了。
  不过,你的担心确实是多虑了。
  许久过后,格长老道:
  天使界包容一切纯粹洁净的爱。
  爱从不分性别。
  任何性别都无妨,只要是洁净的爱,盛大的天使界都会无条件地包容。
  正因如此,天使界从始至终光芒万丈。
  ......
  临走时,格长老塞了两份打包的点心。
  并且还附加道:这是给阿符的,你可别给我私吞了。
  覆之烛无奈一笑,知道了,您回去吧。
  她们对着她一行礼,便从原先来的路回去。
  格长老再见!符鸳往前走几步后,回过头对她挥手。
  刚刚的礼是一个对高位者的敬意。
  而这个挥手,是她真正想说的再见。
  格长老笑着,也抬起手对她挥着。
  随后望着她们消失的背影感慨好些时候,才折身回去,大抵是接着研磨去了。
  ......
  阿符。
  回去的路上,符鸳听见覆之烛叫她,应道,怎么啦?
  格长老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
  符鸳眼珠子转了转,掩唇轻笑,不告诉你~
  嗯?偏离了覆之烛的预想,鼻间疑问了一下,反而更是好奇了,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