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貌似也没有。
  她总能出乎她意料。
  不会丢下你的。
  符鸳一愣,将话听进去了,咧开一个笑,那姐姐可得说到做到。
  我不骗人。许覆回应她,目光掠到她胳膊肘的白纱布上,还疼吗?
  符鸳闻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下手肘,然后笑着摇摇头,早就不疼啦,其实我觉得不需要包扎的,太夸张了。
  她是很怕疼的,当时受完伤的那两天疼得嗷嗷哭,但最后好在都有姐姐拍着她的背,安抚她,跟她说不疼不疼,好像有魔力一样就真的不疼了。姐姐还会时不时帮她换药包扎,符鸳就突然觉得受的伤好像可以再来一点。
  精细照料一段日子,伤口都结咖愈合,已经没什么疼意,有时还有点痒。
  她认为不需要包扎了,是娴珍还执意要帮她包的。
  符鸳看见许覆眼里复杂的神情,猜到她又是在回想当时了。
  当时,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们。不出符鸳所料,许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就是有一点伤口而已,而且都还是我自己弄的,他们没有打我,没有虐待我,这些伤口过几天就好了。符鸳还转了个圈给她看。
  看,阿符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还能蹦蹦跳跳诶!所以姐姐不用纠结什么,他们也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许覆听她都这么说了,闷气也不知道跟谁生去,也只能就此作罢。
  不过......
  现在这话说得轻松。许覆的话不留余地,当时被疼哭睡不着觉的也不知道是谁。
  符鸳面颊一热,拉了拉许覆的衣袖,压着声,姐姐,还有人在的!
  还有人在呢,她也是要面子的!
  许覆勾唇,心情莫名好了一些,转过身离去,身后的小人蹦蹦哒哒跟着她的步伐。
  在车上,许覆接了好几个电话,一个电话说完没多久第二个就上来了,都没给一点停缓的机会。
  看来又是因为陪她耽误了工作诶。
  符鸳一直看着窗外,她们刚出去的时候还是晴日,这会儿天色有些阴沉,太阳好像被云给吃掉了。
  云有好多,一个太阳不够吃,所以一条缝都没剩下来。
  回到家后,姐姐边打着电话边去了书房,符鸳没有跟上去,自顾自地在周边玩。
  姐姐不限制她了,除了出门要经过她同意外,在院子里走走都是自由的。
  姐姐的房子很大,后面的院子也够她走很多路了。
  走了一圈,腿有点酸,就坐在小道边的秋千上晃荡晃荡,注意不由地就落在了成片的白玫瑰花海上。
  吴叔跟在她的身后,下胡须发白,眼睛慈祥地笑眯起来,这是大小姐让人栽种的,一年四季都会有。
  姐姐她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白玫瑰呀,是有什么意思吗?
  吴叔依旧是笑着,说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大小姐其实心中很向往白色。
  很向往白色?
  为什么是向往呢。符鸳每次看见姐姐,她都是穿着深色衣裳,黑色是占的最多的。
  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她可以穿白色的呀,为什么她想,却又没有呢。
  唔,好像,她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姐姐给她穿的也是一条纯色的小白裙。
  符鸳有些想不明白。
  吴叔两手戴着白色手套,相握放在身前,望着某一处有些感概。
  深色可以伪装一个人,让她看起来沉重,平稳。吴叔深沉道,当年大小姐撑起许家才不过十八岁,人人都不服她,可她又必须让人人都服她。
  当然,也不只是这个原因。
  说到这,吴叔就没有再说下去了,适可而止便抬头望了望天,此时乌云密布,天色被渲染得发黑。
  路小姐,快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符鸳从秋千上下来,好。
  她的前脚刚好迈进大门口,后脚就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如根根细针,洒落在地上时又变成了小圆点,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
  然后越下越大,直至耳边都是雨声窸窣。
  这还是符鸳第一次亲眼见到人类世界的雨。
  当初有在天使界水晶球和书中见过这场景,现在亲身体验起来,四面传来雨的气息,丝丝凉风缠绕在身体上,有种格外舒服的感觉。
  她知道姐姐忙,一晚上没妨碍她,早早地洗完澡上床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耳边的动静吵醒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迷糊坐起身之间,一道雷声炸开。
  砰!
  符鸳惊叫一声,赶忙捂住了两只耳朵。
  外面的闪电极为嚣张四处乱窜,紧接着天空好似被刀劈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身边,笨笨呼呼大睡,没有被雷声吵到分毫,符鸳推也推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