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并没有碍到她的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推进了。
  不过,她不喜欢有人背着她搞些什么小动作。
  黑车内的气氛十分僵硬,自符鸳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再没声了。
  姐姐不说话,是生气了吗?符鸳灰落落的,耷拉着脑袋,坐在车位上。
  没有回应。
  果然,姐姐好像有点生气了。
  姐姐都不理她了!
  得想个办法让姐姐不生气,让姐姐理她。
  符鸳垂着小脑袋,两只手扭捏着。
  然后捏着那个伤口,掐着它,痛感顺着手指传向全身,怕疼怕得不得了的符鸳浑身狠狠一颤,眼前生生给疼出了一层薄雾。
  目的。
  什么?符鸳声音微颤,染了些娇音。
  许覆再打开眸子时,里面瞳色阴沉得可怖。面庞匿于撒下的阴影之中,车内传来的话语幽幽。
  所以,你也想借我的手,除掉王家。
  这话好似是一道深渊,意味极深。
  稍有不慎就会栽下去。
  我......符鸳缩了缩身子,手上动作用的力更猛了,泪珠掉下来,姐姐如果要跟秦芮签合约,一定会忘了阿符的。
  许覆闻声,稍侧过头。
  伤口溢出鲜血来,符鸳的眼泪现在禁不住地往下掉,只要阿符能帮秦芮想出一个办法,秦芮就不会和姐姐签了,这样待在姐姐身边的就只有阿符一个人。
  不然的话,秦芮长得那么好看,还比阿符聪明,姐姐到时候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许覆一挑眉,话题一转,谁说我会更喜欢她。
  肯,肯定会的!
  嗯?
  看样子你就是,你就是。符鸳想起来预言书中看见的场景,笃定了她就是。
  但因为正带着哭腔,说出口不像是笃定了,更像是一种无理且没有攻击感的娇。并且话越说到后面越模糊,让人听不清楚。
  符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着手背擦去眼泪,但眼泪好像擦不掉一样,越擦越湿。
  呜呜呜。
  真的好疼!
  瞧着人儿这副模样。许覆敛了敛神色,心中一叹气。
  刚才是不是太凶了一些。
  嗯......好像是有点。
  许覆但直到看见她擦泪的手上似乎有伤口,小处鲜血染红了两指尖。
  还真让人舍不得追究下去。
  姑且信了她这话吧。
  符鸳悄悄余光掠过一边,透过朦胧的泪水看到许覆不作声的样子,哭得多了些委屈,说出来,姐姐也不信我。
  对不起姐姐,如果这次你不开心了,姐姐你信我这次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那样想过。我真的只是
  嗯,好。许覆止住了她连续擦眼泪的动作,拿住了她擦泪的一只手。
  我信。
  诶?符鸳愣了愣,抬起了眸子,双眼被晶莹的泪水浸透,眼尾泛着粉红。
  姐姐,信了?好像不生气了!
  呜呜呜她的疼没白受!眼泪啪嗒几颗掉下来。
  许覆有些无奈了。
  ......怎么还哭?
  可能,可能。可能哭太多了有点止不住了,符鸳呜咽着,话有点说不清楚了。
  许覆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符鸳受伤的那只肉肉小手接过来,目光在落到那溢出血的伤口上。
  划痕本身是不大的,却是像被挤的,已经发紫发肿。看程度还下手不轻。
  她开始怀疑这小家伙是被疼哭的。
  车内只有她们二人,符鸳抽泣的声音在其中回荡得格外明显。
  许覆垂着眸,眼睫羽轻轻颤抖,将她的手拉在唇边,落下一吻。
  冰冷的唇不偏不倚落在那道伤口上。
  姐姐的唇瓣比想象中柔软,好像给那一道伤口上了一道无形的药膏,让符鸳瞬间把所有痛感抛之脑后。
  符鸳再次直起身板。
  而就在这时,只觉得温热带着湿的触感抚过。
  唔,有点舒服。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全身,但下一刻符鸳就反应出不对了。
  所以刚刚那个湿湿软软的......
  噫?
  噫??!!
  如果符鸳这时有两只耳朵,那一定竖得很高很高很直很直。
  她此时的脸蛋瞬间充了血一般。
  转念一想。
  这这这伤口。
  她自己还舔过呢!
  ......
  回去了之后。
  符鸳的脑袋还似一个小火炉似的,发热发红。
  许覆似乎很忙,一回去,交代了一句安排人给符鸳包扎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貌似是去后花园了。
  符鸳突然想起来第一次预言的时候,看到的一片白玫瑰花海,连起来像整一大片的白色海洋。
  她问正在给她包扎手指头的女佣姐姐。
  我可以问问你,姐姐为什么会在后花园种那么多白玫瑰吗?
  女佣颔着首,一丝不苟地替她缠绕上绷带,恭敬道,路小姐,如果您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大小姐。
  ......喔。符鸳往下看了看,决定还还还是以后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