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再次学会一个人独处,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艾焉然再一次并不打算放过她。
  艾焉然声称自己得了一种病,需要徐璟秋的心头血才能治疗。而作为一介凡人,失去心头血就意味着死亡。
  她当时被下了药,即便如此依旧逃了出来,自然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利刃划破胸膛的刺痛是如此的真实。
  她醒过来了,一睁眼便是刺眼的目光,还有什么小家伙在舔她的脸,是昨天的小三花,依旧在她房间里呆着。
  徐璟秋坐起来笑着撸了一把小猫毛,随即才意识到一件事:昨天晚上睡去时自己并没有盖被子,但是现在被子盖在她身上,房间里也没有第二个人的残余的气息。
  徐璟秋留了个心眼,但是面上依旧是那副随和的样子。小三花也没有察觉到这些,闭眼享受徐璟秋的挠下巴,舒服的发出呼噜的声音。
  “该吃饭了吧?”徐璟秋看着头顶的太阳自言自语道,没注意怀里的小三花认同的点点头。
  找到陈羽澜说的铃,摇动后一道道美食都送上来了。陈羽澜不知道她的口味,干脆每种都送了一样,并安排人偷偷观察。
  徐璟秋并不在意这一点,神色如常吃着东西,时不时给小三花喂一点吃的。小三花出于意料的有一些挑嘴了,口味和她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徐璟秋:……
  她大概是魔怔了,为什么会认为小三花时那个人呢?可是……又确实有点像。
  这边刚吃完东西收走,那边门就被敲响了。
  徐璟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敲的门:“进。”
  果不其然,陈羽澜带着熟悉的微笑进来了,自来熟的坐在她对面:“昨晚休息的如何?”
  徐璟秋想到昨晚的噩梦,“还好,房间很舒服,费心了。”现在再去提那些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更何况当时确实并非她所愿,也就没了追究的心思。
  陈羽澜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怕你会住不习惯来着,休息好就行。今天有没有兴趣出去转一圈?”
  “去哪转?”徐璟秋想了一下,附近好像没有什么能逛的地方。
  陈羽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冲徐璟秋眨眨眼:“当然是我们相遇的那个城市啊!相信我,在那里有一些惊喜。”
  徐璟秋摇摇头,此刻去城市逛游一圈的兴致并不高,那里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在这房间里呆着把门一关谁都别想进来,然后自在养猫。
  哦对,找个时间还需要修一下手机,要是不出去正好能修理一番。
  哪知陈羽澜直接抱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带:“别急着拒绝嘛,去就知道了,今天跟昨天还是有区别的。就当是……陪我过去度个假怎么样?作为圣女也是很累的。”
  徐璟秋最后还是没架住来自陈羽澜和小三花的双重催促,还是答应了。陈羽澜拿出灵哨叫来昨天的那只白鹤带着徐璟秋和小三花离开。
  就在她们出了合欢宗的范围时,那个小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屋内没人后又消失在原地。不过徐璟秋并不知晓此事。
  一来到城内徐璟秋就知道所谓的不一样是指什么了——今天是花灯节,家家户户各个店铺都挂上了花灯。
  上一次过花灯节还是在自己第一次死亡前,自那后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参加过什么花灯节了,这一看还有一些晃然。
  见徐璟秋有一些失神的样子,陈羽澜和小三花交换个眼神,随即小三花继续趴在徐璟秋怀里,陈羽澜则是拉拉徐璟秋的衣袖。
  “怎么了?”
  徐璟秋回过神来,神色如常:“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些过去而已。不过花灯会还能举办倒是有一些出乎我的预料。”
  按道理来说战时一般是不会举办这样的庆典的,费时费力,还浪费人力,尤其是现在军队还在大肆搜寻年轻战斗力。
  其实陈羽澜也不能多理解这种情况,于她而言将希望寄托在缥缈的神明身上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不过这一次花灯会倒是给了她一次能和徐璟秋和平相处的机会。
  “怎么说呢?”陈羽澜思索一番如何组织语言,“越是在战斗时期,这种庆典就举办的越频繁。无论是凡人,还是休息都在寄希望于神明,保佑他们能取得胜利。”
  说着,陈羽澜将一个银元放在一个正在乞讨的人的面前,然后状若无事一样继续跟在徐璟秋身边说道:“对于那些又身份的,或是对于修士而言,并没有什么。毕竟举办庆典的钱财并不由他们来出,还是由这些凡人负担的,他们并没有什么损失,甚至还能从中捞一笔——任何时候都不缺少这样的人。”
  说话间陈羽澜已经随意的买了一些东西,在每个店家那里都留下了银元,几乎是这里的人一年的收入的量。
  徐璟秋将这些看在眼里,并没有言语。突然间,陈羽澜将一张狐狸面具给她戴上,徐璟秋这才注意到天快黑了。
  看来她确实是睡了很久。
  街上的人都开始戴上面具,她们走在其中并不突兀。不过很多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或者小孩。
  后者还能欢快的跑来跑去的嬉闹,后者只是麻木的重复庆典需要干的事情。
  他们尚有亲人在战场上,神明并不能保佑家人平安归来。相反正是他们带走了他们的亲人。
  徐璟秋好像明白陈羽澜来此的原因了:一是确实是带她来散心的,不知道塞给她多少有趣的小玩意;二是借此机会多多少少帮扶一下这里的人,即便只有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