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醇笑了笑:“谢谢你的关注和支持。我的朋友好像进来了,你看到他了吗?”
  白奇楠面无表情:“什么朋友?”
  夏醇觉得这人太能装模作样,明明看过他的直播,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说谁:“阎浮。我刚刚看到他站在主屋的门廊上,但很快就不见了,不知……”
  “没看到。”白奇楠冷冷地说,“吕深是怎么跟你说的?”
  夏醇从拍广告的事情一直说到吕深将他送上飞机:“关于香炉,他没跟我说实话吧。”
  他已经亲身体验到了这里的诡异,这话根本不需要回答了。
  白奇楠眉宇间阴云密布,放在腿上的那只手无意识握紧:“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夏醇:“……杀人犯法。既然我都已经来了,那就跟我说说情况吧。你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吗?”
  白奇楠看向窗外葱翠怡人的美景,沉声道:“不止,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我先带你去吃晚饭,明天你亲眼看到就明白了。”
  这人毛病太多,还要卖关子。夏醇无语,跟随主人去餐厅,路上看到老爷子正在送客人出门。
  白老先生十分挺拔,从背影看去像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他身上既有纵横商场多年的睿智沉稳,也有出自世家浸淫香道文化的飘逸洒脱。
  送走客人之后,白老先生转身看到夏醇,对白奇楠道:“你的朋友吗?”
  白奇楠点头,为二人做了引荐。夏醇打过招呼之后,白老先生便回去亲手整理香道用具。
  吕深说白老先生陷入昏迷药石无灵,看来也是假话。不过这老爷子未免太淡定了,难道已经对出不去的情况麻木了?那些客人被送走又有什么意义,待会儿还不是得回来!
  白奇楠惜字如金,什么都没说,将夏醇带到餐厅后,招待他吃晚餐。
  佣人端来的菜将桌上摆满,食客却只二人。夏醇看了看白奇楠,心说难道他不打算聊点什么吗?
  白奇楠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却还是拿起筷子道:“请不要客气。”
  夏醇点头尝了一口,味道不错。气氛越发沉闷,叫人难以放得开,这时白奇睿推着轮椅进来,顿时用笑容驱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他加入二人,拿起筷子夹菜,顺便问道:“醇哥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吗?”
  夏醇摇头:“刚刚认识。”
  白奇睿不无好奇道:“那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他的助理会让你过来?”
  夏醇刚要开口,白奇楠抢先道:“他是公司的一名员工,来给我送点东西,本不该进来的。”
  夏醇:“……”
  白奇睿点点头不再追问,倒是说了些有意思的事,比如夏员工一定不知道他们总裁不仅长于香道,还善于射箭,又是个猫奴……
  “咳,”白奇楠清了清嗓子,制止了白奇睿的滔滔不绝,“食不言。”
  白奇睿对夏醇吐了吐舌头,低头吃饭。席间三花猫跑来在主人腿上蹭来蹭去,白奇楠低头向下看去的一瞬间,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十分温柔。撸完猫抬起头,顷刻间又恢复了冰山脸。
  夏醇有点吃不下去,这座宅子里的人,除了白奇楠似乎都很乐观,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饭后他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但白奇楠将他送入客房后便立刻告辞离开,好像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客房奢雅精致,夏醇转了一圈,倒在柔软又有弹性的大床上,想到再一次进入白家大门之后看到的阎浮,总觉得十分陌生。
  终端还是没有恢复通讯,也不知白奇楠一家被困在这里多久了,眼下这算是什么现象。如果阎浮始终无法出现,那夏醇自己是不是也永远出不去了?
  这个想法让人感到惊悚,夏醇猛地坐了起来,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他想了想,不能这么等下去,还是得出去问过白奇楠,赶快看到那尊奇怪的香炉才行。
  他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的一刻吓了一跳,走廊的窗子外面,一盏盏石灯全都亮了起来,阎浮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颠来倒去的竹筒出神。
  夏醇扑到窗前敲窗,想要引起阎浮的注意,但这声音似乎没能传到阎浮耳中。他立刻跑了出去,心中对有钱人的房子这么大,走廊这么长痛恨不已。
  好在等他去了院中,阎浮还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夏醇走过去开玩笑说:“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以为你‘掉线’了呢。”
  刚刚在窗子的另一边,夏醇看到的是阎浮的侧身。现在正对他走过去,夏醇心跳猛地加速,之前没看到的另半张脸上全都是血。
  “出什么事了?”夏醇心底发凉,快步跑了过去,想看看阎浮是不是受伤了。他伸出去的手却毫无阻碍地从阎浮胸口穿了过去。
  夏醇一惊,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身体与阎浮的交错而过,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回转过头,阎浮已经不见了,刚刚在这里的,似乎只是一个虚影。
  夏醇心底一阵阵发凉,在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不知从哪涌出十几个人,惊慌失措地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夏醇回过神来,立刻跟在后面跑了过去。
  这些人一起来到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夏醇探头看过去,白老先生倒在地上,有个年轻男人蹲在他身边,正在检查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