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咄咄逼人,话里话外尽是对白郁晨的嫉恨。
  纵然两人身高有些差距,omega脑袋堪堪够到高玚肩膀,那骄横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全然没把高玚放在眼里。
  高玚本不想搭理,但看蒙梓洲这么不依不饶地威吓白郁晨,而他不过随口跟路云徵提了一嘴,躺着都中枪。
  思忖半晌,还是回过身,抱着几分试探的念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跟路云徵感情很好?”
  “我爱云徵哥哥!他也爱我!”
  蒙梓洲信誓旦旦。
  “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就这么自信?!”
  高玚对omega的片面之词,深感怀疑。
  “我可是三年前就认识了云徵哥哥,你说呢!”
  三年,的确挺早……
  高玚不置可否:“可是我怎么记得,路云徵两年前就已经跟白郁晨结婚了,你们哪来的三年?”
  “哼,要不是白郁晨那贱人装疯卖傻,云徵哥哥怎么会可怜他?!”
  说起这事,蒙梓洲眉眼间的妒意更加不带掩饰,“幸好云徵哥哥识破了他的诡计,早早把他赶出了路家。”
  高玚却不这么认为。
  他跟路云徵认识这么多年,以他的了解。
  路云徵虽人看着洒脱从容,真正上心的人跟事,却是少之又少,更不可能会因为心生同情才娶的白郁晨。
  “你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当年白郁晨跟路云徵还好端端的,现在却离了婚,不会是你从中作梗,做了什么手脚?!”
  omega闻言,周身气势顿时矮下一截,目光飘忽躲闪:“你个外人懂什么……”
  似是觉察自己露了怯,他支吾着继续搬出白郁晨的不轨行径为自己辩白:“分明是那贱人不知廉耻,勾搭云徵不够,还爬了路大少爷的床……”
  “真是这样……?”
  高玚还是不大相信。
  不管是半痴半傻的白郁晨,还是那个神智正常的白郁晨,怎么想,他都无法将对方跟那种不择手段的omega挂钩。
  “他就是故意扮成傻子,让大家可怜他,疼惜他,好抢走云徵哥哥的爱!”蒙梓洲越骂越起劲。
  “……”
  高玚听着omega怨气满满的唾骂,耐心跟着逐渐告罄。
  想到还在抢救的白郁晨,他不欲浪费时间,于是抬脚离开。
  “你别走!我还没说完!”
  蒙梓洲只身挡住高玚的去路。
  “我们很熟?”
  看着眼前的omega,高玚眉峰微拧。
  蒙梓洲被问得猝不及防,满脸鄙夷地斜了眼青年:“……谁跟你熟了!”
  “既然不熟,你还挡我的路?!”高玚懒得同他客气,轻嘲,“未免管得太宽了点。”
  omega气恼一瞬,姿态仍就十分强硬:“不怕告诉你,下个月就是我跟云徵的婚礼。我不管你跟那贱人是什么关系,回去告诉他,不准再出现在云徵面前,否则……”
  说到最后,少年尾音拖长,卖了个关子。
  高玚又怎会听不出他话里暗藏的威胁,不甘示弱地接话:“否则会如何?”
  “他敢出现,就不是出个车祸这么简单了。”
  omega下巴高傲地轻仰,眼底轻视很是赤裸。
  话到这里,高玚哪还想不明白,将白郁晨撞伤的人,明显跟眼前的omega脱不了干系。
  看对方头上的伤,保不准还是肇事者。
  “这么说,他出车祸的事,是你做的?!”
  “呵,是又怎样!你以为你跟云徵解释,他就会信你?!”
  omega褪去伪装,抚摸着额头上的纱布,轻蔑一笑。
  浑然不介意向人坦露恶行会招来什么后果。
  甚至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你就这么确信,路云徵知道你瞒着他做了这些事,不会一怒之下跟你解除婚约?”
  高玚看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顿时乐了。
  “你不知道吧,云徵最恨人背叛他了。白郁晨一而再再而三的触他逆鳞,云徵怎么可能原谅他!我跟那贱人就不一样,不管我对那贱人做什么,都是为了云徵。
  就算他知道我做的事,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啧,你还挺了解路云徵。”
  高玚摇头轻啧,意味深长地感慨了句。
  omega没听出他话里的反讽,眼里满是得逞之色:“哼,我对云徵的爱,岂是那个傻子能比。”
  高玚:“……”
  回到急救室的时候,白郁晨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
  头部跟腿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至于胎儿,所幸抢救及时,勉强保住了。
  得知白郁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高玚紧拢的眉头展开,没由来的替对方松了口气。
  “宝宝……宝宝……”
  “你醒了?!”
  听到病床上传来几声含糊的呓语,高玚眉峰轻抬,走到床边。
  算上今天跟两年多以前,他跟变傻后的白郁晨只见过一两次,一时间也没想好该怎么跟对方沟通,下意识地就按照了自己个的聊天习惯来。
  也不知白郁晨能不能听得得懂。却不想,跟白郁晨对视的瞬间,他心里那点担忧就会被对方眼里灼人的痛苦瓦解了个彻底。
  看着omega醒来那刻就一直在默默流泪,高玚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你……恢复了?”
  此时的白郁晨,平躺在床上上,小鹿般黝黑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