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他不知道什么是“手术”?!
  这些人是邢奚厌找来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请您不要激动!”
  医护员好声好气,堵截的举动却不带半分商量。
  “邢奚厌跟你们的交易,你们找他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高玚眉峰紧皱,灵活躲过这些医护员朝他抓来的手。
  整个手术室,连同室内摆放的医疗器材,都让他从生理到心理感到莫名的不适。
  这破地方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待。
  “先生,请您配合我们!”
  为首的医护员不依不饶,继续上前纠缠。
  “滚!!”
  高玚烦不胜烦。
  “实验对象情绪不稳定……”
  “用其他办法。”
  “稳住他!”
  先前跟高玚周旋的医护员,眼神一凛,打了个手势。
  其他人迅速会意,接连拿出绳索一类的工具,开始往高玚身上招呼。
  高玚却不打算配合他们,在那绳索落到身上的一瞬间,先他们一步攥住绳索另一头,调起浑身力气,连扯带拽的将那几人绊到地上。
  他快步越过那几人,将那几个医护员的劝阻丢到脑后,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呼的一声,金属门从中间向两侧飞速展开。
  一身深灰色及膝大衣,棕发棕瞳,五官清冷矜傲的sss级alpha跟着出现在门外。
  不偏不倚,恰恰堵在高玚面前。
  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影,几乎遮过他的视线。
  猝不及防见到罪魁祸首,高玚先是呆了一瞬,连日以来饱受邢奚厌压制的记忆倏而活跃起来,让他下意识地寒毛悚立,想离对方多远有多远。
  但很快,被欺骗、被摆布带来的愤怒不甘,便如虫灾过境般将那点源自本能的怯意,扫荡的一干二净。
  他由着怒意的唆使,不由分说地攥住对方衣领,高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邢奚厌垂下眼,视线停留在满眼愤然的alpha身上,逐字逐句道:“我要你成为我的omega。”
  没有什么,能比alpha对omega的永久标记、镌入灵魂的契约。
  更坚固。
  更至死不渝。
  高玚抓着衣领的力道收得更紧,语气愤懑,夹着几分讽意:“我看你脑子真是病得不轻!就是被你睡十次百次,我也不可能成为你的omega!”
  脖子上的压力勒得有些呼吸不畅,邢奚厌仍旧面不改色,伸手缓缓覆住alpha的手背:“很快就不是了。”
  隐隐听出对方话里的潜台词,高玚心脏骤然一缩,话从紧咬的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溢出:“你要对我进行身体改造?!”
  不过短短几个月,邢奚厌就已经变态到令人发指。
  真不愧是反派中的反派。
  可气他没有及时听进系统的忠告,趁早跑路。
  少年目光幽沉,没有否认:“不错,我会把你变成omega,标记你。”
  完全拥有你。
  “砰——”
  一记拳风重重砸向少年侧脸,将他的脑袋打偏。
  精雕细琢、冰雪质感的冷白肤面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突兀的红肿。
  出手的alpha,唇角下压,眼白红丝蔓延,揍过人的手,无意识地轻抖。
  心底狂怒不知觉间泄出一二。
  “你以为这样就能统治我?!”
  作为一个基础生理课从未缺过席的alpha,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标记”对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
  一旦标记成功,omega终其一生,都会受另一方的制约,抗衡,甚至是奴役。
  以他对邢奚厌这疯子的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奴役他。
  ss级alpha烙进骨子里的自尊,又岂能允许他率先臣服?!
  少年若无其事地扭过脖子,重新摆正视线:“你会再也无法拒绝我。”
  只要他标记了他,他将不再只是名义上的丈夫。
  而是他身心的——所有者。
  高玚脸色一青,后槽牙几近咬碎:“你做梦!”
  他绝不可能当omega。
  更不会当邢奚厌的omega。
  “如果梦里也能让你听话,再好不过。”
  邢奚厌面色不改地接下alpha满腔怒火,语气是一贯的强势。
  高玚气结,正打算夺门而出,半途却被对方来了个锁喉。
  他用力挣扎半晌无果,气急不已:“让我走!!”
  少年无动于衷,贴着他耳边落下一句:“时间到了,亲爱的。”
  alpha闻言,顿觉不妙。
  可惜对方却不给他更多的反应机会。
  在他吃愣的同时,竟牢牢箍着他的脖颈,往他后颈扎了一针。
  一丝微凉随着那活塞轴的持续下压,缓缓渗入他的身体。
  铺天盖地的眩晕紧随而至,使他再也无法做出丝毫抵抗。
  邢奚厌这混蛋,居然给他注射麻醉剂……
  “上校,手术可要接着进行?”
  一旁目睹二人纠纷的医护员,从几人当中走出,言辞谨慎地提醒道。
  经过刚才的围观,他是发现了,那位alpha似是被上校逼的,对转化为omega一事抵触情绪尤其明显。
  当然了,他们只负责执行和执进。
  至于其他,全当看不见了。
  “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