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叶承泽看的一头雾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露出了几分不耐烦,把茶水放到一边道:“这是又怎么了?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点儿?家里刚刚安生没几天,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秦婉兮当即哭了起来,说道:“老爷,我是好心给夫人端了百子汤过来。谁料她却故意发难,说什么百子汤味道不对。这百子汤也只过了我和厨子的手,难不成是我要下药害夫人不成?”
  萧蓉看了一眼叶承泽,冷声道:“既然你自视清白,那又何必怕验?左右初太医在这儿,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秦婉兮道:“夫人尽管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夫人,这药不是我熬的,万一有别人动了手脚,岂不是让我做了替罪羊?”
  萧蓉心想,这秦婉兮果然是有两下子的,三言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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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撇清自己的关系。
  她冷笑一声,说道:“秦姨娘放心,我已经让人去你房里查了,清白与否,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秦婉兮急了,说道:“夫人!你可曾把我当人看?我说什么也是府中贵妾,是其琛的娘!你这样羞辱于我,可曾问过老爷的意思?”
  萧蓉看向叶承泽,问道:“哦?老爷怎么说?”
  叶承泽头都大了,按着太阳穴道:“你会不会是早晨口干,味觉出了问题?如果你不喜欢这百子汤,倒掉重新熬不就是了?”
  萧蓉满脸的不可思议,怒道:“老爷,太医就在这儿,你不妨等他验完了再做定论?”
  初太医的动作很快,把碗里的药渣左右验看了半天,夹起一小块药渣来说道:“夫人,这百子汤中多了一味灵仙,它本身无毒无味,只是大寒,久服伤正气,恐不宜有孕。但……但若是与其中几味大补的药相辅相成,则会避子伤经,服之者……再难有子息。”
  萧蓉大惊失色,猛然起身道:“老爷,你听到了没有?她明知今日是你我求子的重要日子,给我喝这种大寒的药,存的是什么心?”
  叶承泽听罢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秦婉兮,问道:“婉儿,这当真是你做的?”
  秦婉兮指天发誓道:“绝不是!我绝对没做!老爷你明鉴,熬药的是厨子,这东西须得熬制足足一个时辰才能饮用。我总不能提前一个时辰起身去给夫人下毒,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呢!我院子里的丫鬟奴才都可以做证!夫人,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这时,冬儿带了两个婆子走了过来,将一包药材扔到了秦氏的面前,说道:“夫人,在秦姨娘的房里搜到了这些。”
  萧蓉看着那药材里的灵仙道:“铁证在前,你还怎么狡辩?”
  谁料秦婉兮却仍然死不承认:“这东西是夫人的人搜出来的,想不到夫人为了对付我还真是处心积虑,连栽赃这种事都做出来了!真是让人佩服!”
  萧蓉要被气死了,她转头看向叶承泽道:“老爷,这件事你怎么说?”
  秦婉兮哭的梨花带雨,跪到地上道:“老爷,婉儿行得正坐得端,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您不能听信夫人的一面之词,看在其琛的面子上,您也要为婉儿做主啊!”
  萧蓉今日正面对上秦婉兮,也真是见识到她的厉害了。
  难怪就连苏皓云这么厉害的主儿都在她面前着了道,这样的女人,她属实斗不过。
  可她又不甘心,她就是想看看,在叶承泽的心里,到底是她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谁料叶承泽却起身戴上了官帽,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样吧!先把秦姨娘禁足,我先去上朝,有事我们回来再说。今日户部还有要事,你们也先别闹了,再闹下去可就耽误了我的正事。夫人,你是正室,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听风就是雨,失了正室的体面。”
  萧蓉惊呆了,她没想到叶承泽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想去拦住叶承泽,却又觉得自己以什么立场来拦呢?
  左右他已经有了一个顶顶优秀的儿子,自己就算生不出来也没什么所谓。
  就算再不济,苏皓云还生了个叶斐然,他叶承泽根本不缺儿子啊!
  直到叶承泽离开了半天,萧蓉才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把秦姨娘禁足,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秦婉兮冷笑着看着她,恶狠狠道:“你可真是处心积虑,你知道,我没往你的百子汤里放东西。”
  萧蓉看了一眼百子汤,又看了一眼百子汤旁边的那碗茶水,瞬间明白了过来,惊讶道:“你下在了茶水中?”
  秦婉兮上前,啪的一声打碎了茶杯,说道:“夫人说话,可要讲究证据!”
  说完她趾高气扬的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妾身自己去禁足,不劳夫人的大架了。”
  萧蓉看着秦婉兮离开的背影,当即有一种让人把她乱棍打死的冲动,如果是从前,谁敢在她面前这样造次?
  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萧蓉对春儿道:“春儿,入宫,我要见母妃!”
  春儿为难道:“小主您忘了,皇上收了您的牌子,若是想入宫,需得提前三日向内务府递交请奏。”
  萧蓉终于崩溃了,一边哭一边道:“我这是何苦呢?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当,跑来一个五品小官家里做什么夫人!还要被秦婉兮一个妾室欺负!我……我……”
  金尊玉贵的小公主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冬儿才上前劝道:“夫人,奴婢已经向内务府递交了奏请,刚好内务府的小春子是奴婢的同乡,说是给殿下放到最上面,明天应该就能见到良妃娘娘了。您别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