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白天那么认真的说不要人进你的屋子……是不是、”
  陈是金对着她微笑,然后伸出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晚安。”
  他只是安静的正当防卫、有点被害妄想而已。
  有了两个凄惨嚎叫的前车之鉴,之后的几个小时陈是金得到了安宁的睡眠。
  早上睁开眼,近距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黑色的毛绒猫脸,但陈是金却心中一沉。
  果然,他感觉不到那猫毛触碰在脸上的痒感和柔软了。
  今天是在这个世界的第五天,而他也终于丧失了第五种感觉——触觉。
  这可是个大麻烦。
  没有触觉,可以等同于没有痛觉,他会感觉不到受到的伤害大小、做事下手都没有轻重感,甚至……有可能有人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他都不知道自己鲜血流了一地。
  而,乐子的猫爪提示从今天开始也会毫无用处。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一不小心他就会挂在这个没有无感的世界里。
  而这样的日子他需要熬过三天。
  陈是金认认真真的坐在病床上,斯考特要找一个最安稳的、庇护所才可以。
  那么,到底哪里才是安稳的庇护所呢?
  就在陈是金思考的时候,门被大声的敲响了,陈是金大声回应让人进来,然后小心翼翼打开门的就是昨天的老爷子和小护士。
  而除他们两位之外,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警察也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外。
  当他们四人推开门、看到满屋子依然被摆的十分周密的竖起的钉子和香蕉皮甚至西瓜皮的时候,老爷子和小护士脸上露出了惊愕和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但那两位警察的表情就一下子严肃起来了。
  他们看向陈是金的眼神也十分凌厉。
  虽然来的时候小护士和老爷子都已经为这个人辩解、说了他最近的遭遇和可能的心理创伤,但是能在地上摆这么多的钉子和香蕉皮西瓜皮、似乎还是按照人走路的步数和位置摆放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茬儿啊。
  “咳,小金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你的触觉还在吗?”
  老爷子的声音很大。
  陈是金先是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然后同样回以很大的声音:“没有啦!老爷子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像触觉神经坏死似的,我现在摸摸猫毛没有感觉、摸被子也感觉不到柔软,甚至我掐我自己一下也感觉不到疼。”
  青年说到这里眼眶微红:“……我想,我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就会死了吧。毕竟无感皆失。”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要是这样死了也不算痛苦……”
  老爷子小护士顿时露出了心疼同情的神色。
  而那两个原本神色凌厉的警察也忍不住放缓了眼神。
  真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是这么惨的病。
  这样的遭遇换到谁身上大概都会心性出点问题吧。
  唉。稍微体谅一下。
  “小金啊,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都说了做人还是要抱有希望的!爷爷们这边正在努力研究着呢,已经发现你的血液里是有些特殊的病毒因子了,不过还需要更长时间的研究。这样今天再抽你五管血可以吗?主要是对比一下今天和昨天的身体情况,最好还有明天的。”
  陈是金露出一个微笑,“老爷子您就抽吧,您这也是在为我好。不过明天的血液说不定要缓一缓,因为我想要申请去警察局看守所里住几天。”
  老爷子和小护士:“????”
  两个前来问询的警察:“?!?!”
  难不成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青年真的是个潜藏的反社会人格、看到他们以后就准备自首了?
  在小护士飞快的抽完血之后,两个警察就来到了陈是金的面前。
  “我们是来询问昨天晚上你、嗯,深夜遇袭的事情的。不过那个过程基本上已经清楚了,现在能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去警察局看守所里住几天吗?你以前还做过什么事吗?”
  陈是金坐在床上一脸温和无害:“当然没有,请两位不要误会我。我这二十六年来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都是助人为乐、打击邪恶的正义青年,绝不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只是……唉。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可能有人想要谋杀我。”陈是金抬起头一脸认真。
  两个警察迅速严肃起来。
  “从我五天之前眼睛忽然模糊、得病的时候开始,我就频频遇到意外。这意外要是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意外,但是……想必两位也已经调查过我了,我这几天遇到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偏偏这些意外看起来又都是没有问题的,比如楼上的着火爆炸、楼梯上邻居故意推我、邻居奶奶不舍得米饭下了毒、邻居大叔以为我伤害了奶奶想要攻击我……还有两个精神病半夜跑进我房间里想杀我。”
  陈是金每说一句,两个警察的表情就变得诡异几分。
  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邪门儿啊。
  “就算是精神再怎么大条的人经过这些也会疑神疑鬼吧?我是真觉得有什么人隐在暗处想要杀我!或许和我的病有关,或许他们是在我身上注射了什么病毒、或者把我当成了什么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