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五楼狂奔上来一个浑身都脏兮兮的带着血水、看起来像是个疯子的家伙死死的盯着陈是金。
  仿佛下一秒就会咆哮着冲过来,但在前一秒黄金鱼头已经扛起猩红的大斧头狠狠披在了对面的门上。
  砰!
  这一生不光让屋内传来一声尖叫、还让刚刚想要扑人的血水疯子浑身一抖,当场转身就往下跑。
  看起来病不过这个黄金鱼头疯子,他还是不要在这里久待了。
  然后屋里传来了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背九九乘法表的声音。
  背完之后屋外的黄金鱼头点了点头,“好了你成功证明了自己,虽然七七是四十九而不是四十六,但是我原谅你。”
  陈是金说完就拖着斧头下楼了,留下屋里的人忍不住大喘气。
  太可怕了,怎么今天又多出来了这样一个犯病的人啊。
  之后五、四、三、二、一,陈是金一个屋一个屋的敲门一个屋一个屋的让他们证明自己没病,他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确定了三栋楼里剩下的人只有十二个还能在夜晚保持理智,没有发病。
  其中包括那个很像尧龑的小尧。
  同时大战了好几个斧头电锯砍刀硫酸狂魔,让他们清醒清醒脑子。
  直到第二天快天亮,陈是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才眯了一会儿。
  临睡之前他想着第三天重点去观察那十二个人就可以了。
  速度快的话两三天他一定能够找到真正没病的那个人。
  只要注意,不在白天被【病】传染就可以了。
  然而,第三天一早醒来,陈是金就觉得不太对。
  “嗷?”狗乐子用大脑袋把陈是金舔醒。
  陈是金觉得这个狗不太讲卫生,迅速下床去洗了一把脸。
  但洗了一把脸之后因为感觉不是很干净他又皱了皱眉,再次洗了第二次、第三次脸。
  直到把脸洗得稍稍有些发疼,陈是金才松了口气觉得干净了。
  而后他感觉到肚子饿,准备吃早饭。
  可是屋子里实在是太脏了,有血迹、又很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包括狗味。
  陈是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狗乐子。
  “……一会儿我给你洗澡。你先站到阳台上去,不要进来,我要拖地。”
  狗乐子眯了眯深蓝色的眼瞳。
  哒哒哒的走到了阳台,然后在阳台坐下看着陈是金开始大扫除。
  先擦家具的灰尘、然后疯狂的拖地消除血迹、再从拖地到觉得墙和天花板都不干净、戴着口罩清理全屋。
  然后开始洗碗、洗餐具、清理厨房,最后在卫生间呆了三个小时才出来。
  狗乐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甜金从六点开始一直打扫到十一点,把一上午的时间消耗在房子里,然后啥也没吃。
  白色大狗趴在阳台上扯了扯狗嘴,这个有病的世界,还真,挺有病的。
  陈是金洗了三个小时的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似乎都白了一个度、但也明显的虚弱了一层。
  他浑身上下都沾染着水汽,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有点奇怪。
  有点不舒服。
  他终于洗干净了自己,整个家里看起来也干净了许多,为什么还觉得不舒服呢?
  上午的阳光很好。
  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还是不太高兴。
  唔,饿了。
  啊,他还没吃早饭和午饭。
  于是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平日里爱吃的美食,但哪怕摆满了一桌子的美味,他竟然没有什么想吃的欲望。
  陈是金:“……”
  不想吃,没意思。
  饭不是天天吃吗?
  少吃一顿又死不了。
  干脆去睡觉吧,有点累了。
  陈是金呼出一口气,直接转身躺在了沙发上。
  直到门被敲响。
  “陈哥!小区今天不做检查了。但要求我们所有人都要在今天晚上之前离开小区搬进广场安全区。”
  “我来跟你说一声,安全区在今天晚上六点之前会彻底关闭。进去的不能再出来、没进去的也不能再进去。”
  “陈哥你要做好决定啊!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那声音应该是隔壁女学生的声音。
  她敲门的声音和喊声都很大,但听在陈是金耳朵里却有些小。
  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陈哥?你听到了吗?”
  陈是金躺在沙发上,双眼放空:“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很小。
  敲门声又过了两三分钟就消失了。
  陈是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舔舐他的眼睛、嘴唇、脖子……
  他猛地睁眼,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色狼!给老子住口!!”
  “嗷?”
  狗乐子歪了歪脑袋,露出一口犬牙。
  陈是金看着这狗头就手痒,不过慢慢的又觉得和一只狗计较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洗洗睡……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却没做。
  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没意思。
  人生就是这么……无趣。
  反正无论中间经历了什么,最后还不是都要死。
  殊途同归,何必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