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川一怔,然后看了看他,笑道:“好啊!你要是想做,我叫人去买铺子,招工人,两周就搞定。”
  他自然是能搞定了,可这不是孟庭许想要的,他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做。不管生意做得大不大,有没有名气,至少能养活自己和孟幼芝,而且他也不能光靠着秦淮川。
  孟庭许摇头:“我是说,我自己,自己开。我想先去银行贷款,你给我开的工资也够一笔租店铺的费用了。我不卖贵的,先从百家要用的碗筷做起,等后面生意好起来了,再卖富贵人家喜欢的花瓶,玛瑙。暂时先这样打算,等白延霜的事情一结束,我便去一趟江西,早就听闻那里的瓷器烧制非常不错,想去看看。”
  他有自己想做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乱世寻找生存之道。
  秦淮川明白他的想法,只是一想到孟庭许要离开自己,心里有些郁闷。
  “庭许,放手去做吧。”想着有自己在,他大可放开手脚去做。
  秦淮川静静地盯着他,偏头靠在他肩膀上:“正经事都说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谈点不正经的事情了?”
  第六十六章 关灯
  这晚, 二人没回秦公馆。
  直接到了别馆,府中下人都回了主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巧, 这雨落了下来。因他一只眼看路,下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秦淮川急得把他抱着进了别馆, 生怕又磕到他。孟庭许不知如何到的卧房, 也不知身上的衣裳什么时候脱下的。
  他坐在床沿, 屋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孟庭许垂头看着自己的赤脚。光影照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优美的弧度像是泛着光的月亮。
  孟庭许摘了纱布, 双眸闪动,抬眼朝秦淮川看去。他努力眨眼, 想让自己看清那人,费了半天劲儿, 最后只好苦涩地低下头。
  秦淮川没看见他的表情, 瞥眼瞧见手边的鹅毛软枕抓起来就往他身前放。“抱着这个。”他柔声地说。“别乱跑,我去热洗澡水。”
  孟庭许眼前一黑, 带着莲花清香气味的枕头就落了下来。刚才摔倒的时候伤了脚腕,他已经疼到没办法出声,现在连去抓枕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感觉骨头像是被人活生生折断似的,可比起脚上的伤,看不清秦淮川才更让他闷闷不乐。
  枕头滚到地上,孟庭许用手挡着自己,蹙着眉。
  秦淮川盯着枕头, 心里一紧, 上前一把圈住他。“庭许,对不起。”
  孟庭许摇头:“我没抓住。”
  秦淮川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 一面亲吻一面道:“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说完,从衣橱里拿出一张床单,把人一裹,抱到了隔间浴室。
  洗漱后,复将他抱回卧房。
  涂药的时候,孟庭许忽然说:“往后我成了瞎子,摔跤这种事情一定会经历许多次。你不能回回都在我身边,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把脚收了回来,要自己涂药。
  秦淮川哪里应,抓着他的脚,低声问:“你要离开我?”
  孟庭许沉默一刻,说:“我也不能一直呆在秦公馆,再说,我总是要自立门户的。”
  秦淮川继续涂药,嘴里道:“是,你来去自由,我留不住你。那今晚总能留下吧?等以后你走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你不要算了,就任由它碎了去。”
  罢了,孟庭许听完蓦地怔住,心里堵堵的,把脚轻轻一收,说:“你又开始胡说了。”
  秦淮川扣紧脚腕,放在自己膝盖上,抬眸问他:“怎么胡说了?你要去江西,不就是要离开我吗?”
  孟庭许别开目光:“我没有。”再说那也只是去考察行业情况,到了秦淮川这里就成了生离死别一样。
  秦淮川收好药箱,将绸缎睡衣放在一旁,作势要掀开被子。孟庭许紧张地一扯,问:“你做什么?”
  秦淮川说:“给你穿衣裳。”
  孟庭许急忙道:“我自己来。”
  “刚才在浴室都看过了,有什么好藏的。”秦淮川叹了声。
  孟庭许脸皮薄,总觉得自己光溜溜的被人盯着总是不好,一时急了,抓着被子不放。“我思想没你这么开放,你在国外什么都看遍了,可是我不一样,我习惯一个人穿衣。”
  秦淮川手上一顿,问:“你从前在家也是自己穿衣裳?”
  孟庭许点头:“嗯。”那些丫鬟要伺候他,都被他叫到门外候着。如今这等亲密又看对方身体的事情,自然极少。
  听到这,秦淮川嘴唇微动,暗自高兴。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拿着睡衣就要给他穿。伸手关了台灯,绕到他的身后,一把捂住孟庭许的眼睛。
  “以后我就是你的左眼,你往哪里瞧我就往哪里走。”说时,在黑暗中摸索着,贴在他耳边道:“庭许,抬脚。”双手滑过脚踝处,撑开睡裤放在一边。
  一股难以描述的异样瞬间充斥全身,指尖扫过的地方竟然火辣辣的烫了起来。
  秦淮川鼻息一呼一吸,低声笑了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
  “那你抖成这样?”
  孟庭许脚趾扣紧,双手被秦淮川的胳膊架着,不敢动,就怕一动,那布料就会擦到自己身上。
  秦淮川垂眼一瞧,心领神会,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口:“再不快点,我看你等会就要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