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赶紧过来拦着。
  直到放风的时候到了,张广平看见给自己开车的司机, 急忙叫他过来。掏出午饭时悄悄藏起来的叉子,说:“等会你喊肚子疼, 把那边看门的引过来做了他。”
  司机一脸惊恐:“爷, 您该不是要——”
  张广平黑着脸说:“今天不是他秦淮川死就是我死!我他娘的难不成要一辈子被关在这里?横竖关在里面是死,出去还能要他一条命给我陪葬, 你别管!按照我说的做!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捅死你!”
  这话一出,吓得司机直冒冷汗,不用装,那汗水就流了下来。
  张广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叱道:“要装就给老子装得像一点!”
  瞬间,司机吃疼地蹲在地上, 大声喊道:“救命啊!哎哟!救命——”
  这里的犯人是分批次出来放风活动的, 由于范文生做了安排,今日在外的人便更少了, 连看守大门的狱警也少了一半,为的就是给张广平提供逃跑的机会。
  远处,范文生站在监管大楼盯着旷地上的张广平,监狱长站在一旁问:“真让他这么跑了,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我实在不好向上头禀报啊!”
  范文生手里拿着望远镜,说:“是他自己要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了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他手上有枪,你也不想手下的人受伤,已经尽力逮捕,怎么也怪不到你的头上。你只尽管把消息放出去,让外边的人都知道他张广平越狱就行。”
  吃了一颗定心丸,监狱长这才放下心:“也是,我这就叫人准备好发缉拿通告。”
  说时,程少天已驱车来到监狱大门外。
  巡查的狱警听见司机的叫喊,立马跑了过来,看着抱腹的司机问:“他怎么了?”
  张广平握紧叉子:“他肚子疼,少废话,赶紧给他看!”
  司机五官狰狞,疼得涨红了脸,呻丨吟着:“救救我!长官!我肚子好痛——”
  狱警走上前,蹲下仔细查看:“哪个位置痛?说清楚!”
  司机掀开白褂,指着右下腹说:“这里!这里就像针扎一样!”
  他伸头过去看,不知身后的张广平已经举起手里的叉子朝他扑了上来。刹那间,他被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张广平已经伸手抢过他的枪,指着他的额头喊道:“钥匙!把钥匙给我!”
  狱警挣扎着,正要大声喊出来时被司机捂住了嘴。
  “想活命就把钥匙给我!”张广平再次吼了声。
  身下的人一听,吓得把手举起来,一个劲儿地点头。
  得了钥匙,张广平疯了一般地冲向大门,朝着门口站着的狱警连开几枪。
  几声枪响后,程少天便看见了从监狱大门闯出来的张广平。顿时瞪大眼,急忙叫司机赶紧开车走。不料张广平杀红了眼,见外头停着一辆车就对准车窗开了两枪。
  这人怎么就出来了!
  程少天心里纳闷,又被他手里的枪吓得不敢动弹。一张血手忽地拍在车窗上,张广平自己伸手进来拉开了车门,枪口抵着司机便说:“去白桦烟草公司!”
  司机哪里经历过这种大世面,吓得尿了裤子,晕了过去。张广平又推开车门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转头看向程少天。
  “是你?”张广平将枪对准他,“你来开!”
  程少天只好跨上驾驶座,发动了车。
  路上,他又时不时偷偷瞄了眼张广平,不料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原本打算好的计划全泡汤了,张广平居然自己越狱了。
  一想,自己成了包庇窝藏逃犯的,这下完了。
  赶紧说:“你是要去找郭老板吧?”
  张广平把眼一抬,盯着程少天狠狠道:“少打听老子的事情!开好你的车!”
  程少天只好闭上嘴,心里想着要如何逃。
  反正很快通缉令就出来了,到时候就说他胁迫自己带他逃走的不就好了。打定主意,心里千万个小心,生怕惹怒了他。
  很快,张广平越狱的事情就落入了秦淮川的耳中。在茶间隔壁装好子弹,把枪藏在身上,就等着张广平来寻自己。
  听见茶间有动静,冷厉的眼神瞬间收了回来,将门推开,望着孟庭许柔声道:“醒了?”
  孟庭许边整理衬衣,边说:“几时了?一个糊涂觉该不会耽误了时间吧?”
  秦淮川走过来,替他理了理衣裳:“还早呢,才四点过一刻。要是困,你就多睡会儿,到了时间我叫你起来。”
  孟庭许说:“不睡了不睡了,这要是一直睡,该把正事给耽误了。”想着到了园子白延霜肯定要来找自己,到时候再试探试探,看看能否从他口里摸出点东西。
  也不知为何自己一下子就睡着了,都怪秦淮川昨晚闹着要他试什么西装。起得早,又犯困,下好决心以后不要再理会他的要求。
  秦淮川垂了眼,往他脸颊上摸了摸:“又发呆?没睡醒吧,我带你出去走走。然后我们再去园子,如何?”
  也行,走走能清醒点。
  于是两人便下了楼,孟庭许左右看了看,问:“怎么没看见范先生?”
  秦淮川说:“他有事要忙,晚点过来。”
  怪不得又换了个司机,一直开着车在他们身后跟着。
  走到一间铺子,孟庭许远远的就瞧见了展览在玻璃窗前的青瓷盘子,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