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许双瞳一颤,着急忙慌地捂着自己的衬衣,道:“明早去开业典礼和园子听戏,又不是去参加晚会的!我穿这一套就好,也不要你换,你先松开手!”
  话落,秦淮川垂头盯着他笑。
  “我看不行,这套肯定不如下一套好,你听我的,换一件试试。”
  孟庭许觉得他又发疯了,奋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气道:“我不换!”
  秦淮川伸展双臂,把脸一抬,快速瞟了眼孟庭许后又往后倒,捂着上次动手术的位置猛地皱起眉,“呀”地喊了声:“好大的力气,差点儿被你摔过气去。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真怕要哭断肠子。”
  见他蜷缩在床上,神情痛苦,孟庭许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下意识抬脚上前去看。刚走到床边,又往后退了两步,隔着段距离,问:“你还好吧?这也不能赖我,要不是你自己非要扯我的衣裳,我也不至于推你。”
  秦淮川神色悲伤,委屈地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不好,从前的伤口总是疼。算了,也没事,你走吧。”
  轻叹一声,又把脸埋进被子里。
  孟庭许纳闷,自己这种力气哪里能推倒他一个一米八丨九的个子。想来是秦淮川讹自己,说什么都不愿意再上前一步。
  从前被欺负怕了,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信。
  便顺水推舟地应道:“那好罢,我叫管家找个医生替你看看,你先别动。”
  说完,等着秦淮川回话。
  结果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秦淮川的声音,一时紧张起来。
  真是旧伤发作了?
  “秦淮川?”
  孟庭许走近一步。
  “秦淮川?”
  叫了两声,无人回应。
  见他一动不动,像是真的。孟庭许急忙走上去拉起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扶起来。“唉,你怎么也不喊一声,快好好躺着,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刚把人抱起,忽地感觉腰肢被人环抱住,一个翻身就被秦淮川压倒在身下。
  被骗了!
  又被骗了!
  他心底怒喊一声——小人!
  秦淮川轻呵:“要什么医生,是先生推的我,就该先生来负责。”
  孟庭许咬着牙,气呼呼地护住自己的脸,大喊:“秦淮川!你骗我!”
  秦淮川坏笑,抓着他的手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谁骗你了,我是真的疼,你亲亲我好不好?”
  孟庭许就知道他会不要脸的说这种话,而如此亲密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又实在危险。秦淮川伏在他脸上,一遍又一遍跟他耳鬓厮磨。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是浑身发烫,不省人事,气血充胀,红着脸小声哼了出来。
  秦淮川看他如此反应,更加卖力了。“你看,还不承认,你其实很有感觉对吧?”
  孟庭许挡着眼睛,大口呼气,浑身都要散架似的。
  他又垂下眼,摸着孟庭许的手,亲了下去。就跟从前说的法式热吻一样,舌头在他嘴里搅了个遍,怎么都亲不够。到最后,亲得全身燥热,心窝像是要爆炸了。猛地把孟庭许松开,沉沉喘气。
  孟庭许嘴角都拉丝了,微睁着眼,神情迷乱地仰视着他。
  秦淮川暗道不好,做得太过,把人亲迷糊了,赶紧抱住孟庭许说:“不会换气你往后可如何办?我要是一直亲,你岂不是要把自己憋死了?”
  孟庭许胸膛起伏汹涌,感觉又疼又涨,膝盖一顶,秦淮川闷地哼了声。
  “你——”
  本来都已经停了下来,结果被孟庭许一踢,整个人又亢奋起来。
  朝着白花花的脖颈就啃了下去。
  孟庭许刚松一口气,紧接着喉结上一热,这人竟然亲到这里去了,一个激灵,一拳砸到秦淮川的肩上:“秦淮川!你先松开!”
  结果那拳头像捶在棉花上一样,也没什么力道。
  跟着,孟庭许便咳嗽起来。
  胸痹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胸膛炸开了似的疼,孟庭许捂着心口,道:“够了!我真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下真的不好了,秦淮川立即抱他起来。
  “怎么咳起来了?我瞧瞧。”
  孟庭许把头一偏,脸上还有方才亲热留下的红晕。
  仔细检查后,把他放进被窝,端来水和药,又喂给他。
  孟庭许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看来是药起了作用,没一会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响起。
  秦淮川叹了声,以为他身子好了些,不成想还是这样弱不禁风,稍微有点情绪上的浮动便要咳嗽。
  又想,下一回可不能亲得这么猛了。转身搂着人睡觉,直到天明。
  一早醒来,孟庭许睁开眼就瞅见秦淮川的脸,一时害羞,赶紧下了床往自己卧房跑。以前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死,怎么还在他床上过了一夜,心里又埋怨起自己来。
  赶紧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孟庭许松了一口气,抱着衬衣失魂地坐在床边。
  还在身上。
  昨晚差点就......
  愣了会儿,回想起来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再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距离开业大典还有两个小时,孟庭许赶紧溜进浴室冲了个澡。
  镜面有些水雾,人影看起来模糊不清。孟庭许用手擦了擦,瞥见自己脖颈上的吻痕不由一怔,心里恨死秦淮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