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男人并未抬头,他仍旧专心地看着书,方渊眀打量他片刻后向舒灵说道:“小姐你去查一下吧,有的话我买一本。”
舒灵心虚地扯了一下他的手臂,见对方无动于衷,反而松开她走回柜台前,冷淡着脸,一副等着她拿书的架势。
沉默的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令人窒息。她的话语在唇边徘徊,却无法说出口。
舒灵只得装模作样地在电脑前查了起来,仓库还有精装版的,她的微笑像是僵硬的面具,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嘴角上翘:“仓库还有,我去给你找一下。”
说罢她转身走向帘子后面,刚打开仓库的门,就感到身后的压迫袭来。
“你怎么……”
“我想问问你怎么了。”
方渊眀从身后握住她的腰,轻捏了一下,低头埋在她的颈间,温热的鼻息弄得她心痒,轻轻地啃咬着细腻的肌肤,突然用力地吮吸了一下,酥麻的触感从脊背铺开。她的身体有一股淡淡的馨香,让人忍不住想细细品尝,黏腻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挣脱,下意识地想躲开,却感受到他的手臂紧了紧,动弹不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新工作?”
当他得知舒灵已经上了一周的班时,内心似乎有一团燃烧的气焰,堵在胸口喘不过气,联想到楼上男人的那句话,他下颚咬的紧紧的,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很忙,一直想等个机会再告诉你。”
此刻内心的愤懑和不满的情绪都被堙灭,片刻后他含着她的耳垂:“在我这里,你不需要等待。”
怀里的人刚转过身,他立刻俯身堵住了她开口的机会,唇瓣碰触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焦灼都消失殆尽,他只想沉浸在这一刻的柔软里。他的手指紧扣着她的肩膀,赌气地想要一只独占这娇躯。
薄荷的气味清冽着口腔,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漱口水味道不错。
不知从哪来的风,穿过仓库的门呼啦啦地吹动着她昨天收拾好的二手书,书页翻动的声音混合着接吻声,极致的暧昧。她的身子有些软不自觉地下坠,他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背后,扶着她靠在怀里,另一只手抚摸着脖颈间的红痕,这是他留下的印记。
直到她渐渐喘不过气,发出哼哼的声音,他才罢手。片刻他就恢复平日的样子,他慵懒淡漠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站在那里打量着舒灵的脸。她微红的眼眸裹着迷离的水光,发丝凌乱地贴在白嫩的肩颈处,上面布满红痕,充满着情欲的味道。
*
舒灵找到珍藏版的《窄门》,递给方渊明。她的脸蛋残留着刚刚的红晕,脖颈上的春色暗示着刚刚的旖旎。
他的指腹有意滑过她的手腕,在虎口处轻轻按揉了一下。
“谢谢。” 他故意压低声音缓缓地说,“晚上我来接你。”
他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毕竟那个男人的话如鲠在喉,但陈助理已将车停在门口,见她点了点头才匆忙离去。
舒灵看着他的背影舒了口气,始终琢磨不透他,他们还没有正式谈论过现在的关系。
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像是将她的心当做提线木偶。
之前的职业所接触的男人让她看清了婚姻的本质,她本不想投入过多,即使有最坏的结局也可以全身而退。
他频繁地对她说些暧昧的话,让她有些无法自拔,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这段关系下定义。
是假戏真做吗?还是肉体关系的拉扯。
舒灵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沦陷进去,或许是近日安于现状。
她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利聚而来。哪怕他动了情,她都不能过于投入,毕竟真心是最不可靠的。
刚刚平复完情绪,就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顺着台阶下来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不是离开了吗?
只见桑奕从帘子后面探出身,他今天还是一身黑色,换了件带刺绣的黑色衬衫。
“处理完了?”
“嗯……”不知他是否若有所指,舒灵含糊地答应了一句。
“你很怕我?”桑奕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觉得他似乎没有那天的少年意气,更多了一点沉稳自持。
哪有员工不怕老板?
舒灵摇了摇头,她虽说经常思维跳脱,但也懂得阿时趋俗,解释道:“我习惯面无表情。”
“哦?”桑奕点了点头,他突然咧开嘴露出虎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脖子,“那希望你对待顾客保持微笑,就像刚刚对那位一样。”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并不想隐瞒自己已婚的身份,只是她觉得没必要声张。
舒灵看着墙上的指针指向五点,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想给方渊明发消息,却看到桑奕坐在门口的露天座椅上,正冲她招手。
她走出门看到桌上摆着两份甜品,疑惑地坐了下来。
“请员工吃下午茶。”
舒灵挑了挑眉,拿起手机指了指时间,虽说天色依旧明亮,但下午茶有些晚了。
“隔壁老板送的。”桑奕指了指隔壁早早打烊的甜品店,“邻居的一点心意,不能浪费。”
她选了小杯的芒果布丁,接过玻璃罐感觉有些冰凉,布丁颜色鲜亮饱满,入口丝滑细腻,她刚送入嘴里就瞪圆了杏眼,没想到口感如此绵密浓郁。
桑奕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出声。
“笑什么?”
“你看起来像一种动物。”
“什么动物?”
他没回答,舒灵却了然于心,她正想质问,突然感觉一股气息从胸口涌上嗓子眼,堵的她说不出话。
桑奕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我没取笑你,怎么气的脸都红了。”
舒灵此刻如同溺水一般难以喘息,喉咙艰难地发出一个咳嗽的声,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抓住对方的袖子。
他这才发现她的脖子和唇周开始泛着红肿,脸色发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满是难受的表情。
桑奕打了一辆车,将舒灵扶着横躺在后座,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用纸巾擦拭着她的眼角和额头。
“你女朋友这是怎么了?”师傅看着舒灵的样子,有些不敢接这单。
“师傅,她过敏了,抓紧去医院。”他看着她的渐渐扭曲痛苦的表情,心慌意乱地补充道,“去最近的人民医院,车费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