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叽叽的看起来还没有许昭好呢跳一个时辰的傩戏都不喘气还会用剑!
  但从美感来说顾迟也的确算不上丑韩羽没办法昧着良心否定他只能‘正常’地评价道:
  “不比许昭与荣穆能五五开吧只是没那么健壮皮肤白皙比贵女更甚。”
  说到末尾那股嫌弃还是透露了出来这让韩盈有些哭笑不得:
  “笔锋杀人不比刀剑逊色莫要小瞧了他。”
  “我知。”
  韩羽也不是不知文人可怕不然也不会对明公甚为尊敬只是正因为这份忌惮她才会生出这样的态度:
  “只是我觉得他居心……有些不好主意多不太适合做赘婿。”
  “前些个又哪里合适?各有好坏罢了。”
  韩盈明白韩羽的意思无非就是觉着顾迟心眼太多不太好掌控。
  但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时候
  太听话的耳根子软不仅会听她的还会听别人的反倒不如聪明人能分辨是非只要她能制衡两人利益又一致聪明不会是坏事反而能够黏合两人的关系。
  “这个顾迟我现在是相中了文采这样你再让他写篇赋来题目是……”
  第413章 政论赋文
  就像韩盈每日在未央宫中的尚院署忙碌一样,管理那么大医院的韩羽每日不仅有着大量的事务,她的活动范围也不与身份只是庶民的顾迟有所交集,不出意外,顾迟其实很难接触到对方。
  巧的是,顾琬之前冒着风险求过对方,而母亲和自己能及时就医,也和她吩咐过有关系,借着感谢的理由,顾迟和顾琬方才见到韩院长,并献上了所写的文章。
  只不过,送完后的顾迟不仅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担忧了。
  其因一是他自身也有缺陷,身家地位都不适配韩尚院,这么做,看起来吃相太难看,而且写这篇文章的目的,过程都有些非君子所为。
  目的不用多说,《婿行》内的行动经验,大都不来源于顾迟,毕竟他常年被关在家中院落里,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在与姑婆相处上,还没有接受过为媳教育的顾琬强,更不要说幼儿,顾家这么多年,家里连个新生儿都没有,上哪儿有照顾的经验?
  所以这篇文章,顾迟其实取材自小妹,母亲,以及在孕产科打下手,边听女医讲新生儿的看护,边找时间和那些妇人聊天,最后根据这些旁人的经验,再从男性身体与生理的不同上,略微调整做法写出来的,而写完后,还经过了反复的删改,润色,在顾琬和母亲审阅过后,才送到韩羽面前。
  从自家人身上取材没什么,可顾迟在孕产科的经历,是怎么都瞒不了的。
  而一个男人与这么多妇人厮混在一起,名声必然好不了多少,就算不觉得他与那些妇人有染,也会觉着他不像个男人。
  这肯定会影响韩院长和韩尚院对他的看法,顾迟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了此事,总之,韩院长在看过文章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悦,反而多了几分疏离,也没有说到底会不会送给韩尚院看,令人更加忐忑了。
  她是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又觉得自己目的性太强了吗?
  可如今家里出多进少,尤其是父亲不能做事,还要耽误一个仆人照看他,再加上以往从未遇到的苛捐杂税,余钱根本撑不了几年,等这些也耗尽后,顾家就会成为会真的庶民,那——
  他哪里有含蓄的底气啊。
  可惜韩尚院不养门客,能让他侍奉女主,不说做幕僚,只做个能写些文章歌赋的文士,哪怕一个月只给他四五百钱,有尚院家士身份的庇佑,家里也不至于越过越差,小妹未来的机会也会更多一些,而他,也不会做这么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举动。
  唉。心中忧虑,顾迟就连抄写医文的速度也慢了起来,笔尖悬停在竹简上方,怎么都落不下去,直至毛间末端开始出现墨滴并滴落在简片上,他才猛然惊醒,懊悔地放下毛笔,拿起来刮刀削这处墨滴。
  还好污损不多,不然这条简片再削也救不回来,必须解开绳子把这部分拆下来,那浪费的工夫就太多了,恐怕今日该抄写的内容就抄不完,八字还没一撇就这么懈怠,哪里能行?
  顾迟压下心底的焦虑,认真地将污迹削除,刚放下刮刀,拿起来笔,有一个十一三岁的圆脸学徒便走了过来,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问道:
  “顾迟在吗?”
  “在。”
  顾迟立即扭身:“有事情找我?”
  抄书的屋内还有其他人,见状,小学徒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而是点了点头,应道:
  “对,有事情,你跟我来。”
  “好。”
  顾迟应了声,将毛笔和竹简放下,快步走出了屋内。
  寒风凛冽,根本不会有人在外停留,屋外见不到半个人影,带着顾迟走了一小段距离,不等顾迟发问,小学徒便主动说道:
  “是韩院长要见你,莫要紧张,我看她心情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虽是这么说,可去见韩院长的顾迟还是有些焦虑,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临到门前,深呼吸了好几次,都不敢推门进去,还是小学徒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将门推开,又推了他一把,让顾迟踉跄地进了屋,尴尬局促的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才好。
  说起来也奇怪,韩羽之前看顾迟总有些不顺眼,此刻见他略微狼狈,又突然觉得还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