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他江老虎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认错?必须是过来找茬才对嘛,倒是这韩盈如此年纪,看到这般景象没被吓得当场腿软,还真是个人物,有他年轻时候七分的样子,可惜,就是太年轻了,还不够老练。
  “此事不过是场误会,韩医曹不知事情全貌就来辱骂县令,岂不是太过分了些?”
  去他的分忧!
  方丘县令脸色更加难看了,江悍杀人还动用私刑,还将人扔到衙狱,摆明了挑衅他和官府的威严,而此刻提及信,哪里是为他分忧,分明继续加深他和韩盈的矛盾!要是两人没有私下这些谋划,此刻指不定要撕成什么样呢。
  不过,正好可以让对方以为他们两人不合。
  “够了!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两个犯人拖下去!姜狱掾,你先去忙别的事情。”
  这么想着,方丘县令像是面子挂不住似的驱赶着众人,待狱吏将这两人抬走,狱掾拿着人头离开,他狠狠的瞪了江悍一眼,这才对着韩盈说道:
  “此事韩医曹着实过分,我是得要个说法。”
  “这……”韩盈同样是一秒如戏,她拧起来眉头,不满的反驳道:
  “分明是方丘吏治太差,不过两月便出了信使被劫,女医失踪两家大事,这样的地方,让常宜怎么呆的下去?还不如辞官回宛安呢!”
  江悍想借此事让韩盈低头,但绝不能让对方直接撂挑子不干,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到时候县令又得找他麻烦,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少年心性还是以退为进,他只能后退道:
  “韩盈曹此言差矣,县职已经上报,岂有说辞就辞之理?不过方丘游侠贼子的确极多,若常医曹不嫌弃,日后我江悍再出些人手再护着就是了。”
  “不用。”韩盈一脸我信不过你们方丘所有人的表情:“宛安有常宜熟悉的游侠,我已经带来了。”
  这话让江悍怔了一下,转头想起对方来的时间,嗯,不信任也正常,不过几个游侠而已,能翻多大浪来?
  江悍没将这件小事儿放在眼里,而另一边,方丘县令轻声咳了一下,道:
  “此事本县令算是受了无妄之灾,不过误会既然解开,就不再谈论此事,韩医曹你时间急,这样,我们还是说说你想当面商议的药材之事吧。”
  他们三个人之间,从明面上看,都与另外两人有所冲突,但在钱上,那县令肯定要和江悍站到一处抬高药价,而韩盈肯定不能允许,便想尽办法砍价,不是威胁县令,就是拉拢江悍,亦或者反驳江悍,再向县令降低要求。
  只是明面上看,她做的事儿更加理亏,时间上又急,还需要江悍和县令寻人,最后只能接受每斤药材提价五钱,而后还当场写了契书,一式三份,并签了名字。
  威慑了县令,多分了药材钱,还又从韩盈得了寻人钱的江悍心情大好,他叫来谢顺,让他去丘边的村子从农夫手中征抢一部分药材,又让魏敬带人准备车马,参与运输,而后乐滋滋的在家喝起来酒。
  韩盈是宛安县医曹,又不能在此多待,如今契书已签,她明日就得走,这点时间怎么能够找人呢?他再拖一拖,拖个十天半个月的,药材收集好了,出发卖钱了,在慢慢告诉常宜人已经死于野兽之口,此事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想着自己未来每年都能有半个月轻松到手两三万钱的收益,江悍心中就有些得意,饱暖思淫欲,放松下来的他又想起来媚那个侍女的侧脸,随即便高声喊道:
  “媚!进来服侍我!”
  屋外,一个只有六七岁,正在用麻布清理的小女婢顿时打了个激凌,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扯住媚的衣角,又用手指了指对方腰间,而后疯狂的摇头。
  媚面容很是平静,她从小女婢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角,而后在小女婢滚落泪水的视线中,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江悍不知危险即将来临,他看着低垂着头,看起来甚是乖顺的女子,笑着道:
  “过来为我斟酒!”
  媚慢慢的走了过去,为他斟酒。
  对方黏腻又恶心的眼神从脸逐渐滑到胸口,而后继续往下,清楚男人行径的媚强忍着,一杯一杯的为他斟酒,希望他能喝的更醉一些。
  看着侍女姣好的面容与身材,江悍不知不觉间也的确饮下了大量的酒水,酒精放大着人的欲望,他先是摸上了媚的手,而后是脸,胸脯,最后直接将人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正当他心猿意马,准备进行更加负距离的交流时,温顺的不能再温顺的媚,猛的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往他的腹中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悍的大脑发生了一瞬间的短路,好在十几年的游侠生涯,让他积累了大量的战斗经验,身体本能向后躲避、手腿并用的想将身上的女人推开踹走。
  只是,还是有些晚了。
  从江悍对她有那种恶心目光时,发觉自己机会来的媚就时常苦练如何一击必中,刚刚冲着对方腹部的那一刺,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快又准又狠,怎么可能让对方躲开?
  江悍避无可避,只能努力侧身,让对方刺来的匕首避开要害,并顺手拿起来身边的铜香炉,顶着眩晕,使足劲儿,一下又一下的向对方的头砸了上去。
  屋外的小女婢听着动静,她捂住嘴,躲到角落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好一会儿,屋内终于安静下来,而没过多久,屋内又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