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在钢厂见面,不要耍什么心眼,到时候把东西带过来。”
  埃尔文眨眨眼,湖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思索,他没有任何关于小埃尔文·摩根的记忆,自然不知道对方答应了别人什么事情,而且,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白给你们的。”他试探道,语气里带着一点迟疑。
  “你也没有选择,”对方声音一下子变重了,“你母亲的仇你不想报了?”
  埃尔文:“……”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他甚至觉得自己背后渗出了冷汗……联想到之前清醒过来时血液里没有代谢干净的镇定剂,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试探些什么。比如为什么应该在昏迷中一无所知等到血液流干的孩子依然活着。
  毕竟小摩根就是一个十六岁,骤然失去母亲,失去□□的小孩。如果别人真的想要从一个孩子身上得到什么,方法会有很多,并且不保证每一个都合法。
  现在的埃尔文差不多意识到了,这座城市多少有点危险,或者说,小朋友的处境,多少有点危险,不解决掉这些危险,任务恐怕会横生波折。
  埃尔文的困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沉吟了一下,语气里有点压抑的怒火,他喘着气,确保自己的情绪被对方明确感知到,即使他这样做了,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那是你的事!你说过的……我要先看到结果!!”
  “哦,boy,不要这么天真,东西拿到之后你才能看到结果,”对方似乎被小朋友没什么用的恐吓逗笑了,“今晚在钢厂见面,不要试图通知警察,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ok,埃尔文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重新拿起小摩根的日记翻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一场恶战啊。
  这样想着,他也没有惊慌失措,比这种处境还危险的不是没有,起床起晚了,他决定先吃午饭,先救命。
  哥谭的夜晚是属于黑暗的,这么说或许有点中二,戴着帽子裹着口罩,从衣柜里找出他最保暖的一件外套,埃尔文背着背包出了门,去往对方所说的钢厂——
  一家废弃的钢材制造厂,这种地方好似带着什么反派出没buff,干一些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情,这里是优先选择,所幸,离得并不远,他只要打个出租车就能到。
  他右手手心的地方缠了绷带,左手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原本就缺点血色的唇色越发浅淡,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昧,那双湖绿色的眼睛里,仿佛冻了一层坚冰,帽檐阴影带走了他最后一点人气。
  可能是他去的地方比较有标志性,所以出租车司机先生看着他在背包里掏啊掏,准备拿钱出来的样子,紧张的滚了滚咽喉,然后连车门都没有关上,就踩着油门离开了,埃尔文豆豆眼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顿了顿,把钱又放了回去。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啊?
  犯罪率……有点高啊。
  定了定心神,埃尔文转身,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的目的地,白皙的指尖顶开了玻璃瓶子的瓶塞。云遮住了月,黑冷的夜晚,有什么东西爬过地面,朝着钢厂而去。
  里面。
  穿着打扮就很有混混老大气质的男人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手里的左轮手·枪反射着头顶一盏小灯的光芒,其他的人分布在周围,手里也都拿着武器,显然来谈合作的诚意,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可能是等得有点久,对方显得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突然似有所感,抬手挠了挠耳朵……刚才,感觉好像有虫子爬过?
  “吱呀——”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夜晚有几分刺耳,裹着厚厚风衣的少年背着包,走了进来。
  “晚上好,摩根先生,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老大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埃尔文面前,“东西呢?”
  埃尔文动了动手指,微微抬眼。
  “椅子可以给我坐吗?”他声音有点低沉沙哑,外面太冷了,让他出门简直要命……仿佛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又加了一句,“谢谢。”
  场面一时间有点凝固,来见证这场不公平交易的手下们都握紧了枪,对对方的大胆行为表示敬佩……以及,瞄准。
  老大也同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埃尔文的意思,对方今天压根不是来完成交易的,他好像受到了侮辱,点了点耳麦,看着埃尔文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伸手准备去掐埃尔文的脖子。
  他要这个小看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说什么?”因为言辞过激,按照快穿局的违规用词处理方法,埃尔文只听到了一片被消音的哔——声。
  “不会说话就闭嘴。”他坐在老大的座位上,仰头看着周围一群壮汉,觉得有点费脖子,“太高了。”
  话音刚落,周围黑压压一片黑帮成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乖乖的跪在了埃尔文面前。并且把已经上膛的枪,丢在了脚下,这是一个十足的投降姿势,埃尔文很满意,但仔细看去,乖乖跪着的人,眼底都是最深的恐惧——
  他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匍匐在原本在他们心里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蚂蚁身前,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试图攻击埃尔文的老大也是如此,之前忘记说了,哥谭这座城市,盛产反派,盛产各种超级反派,拥有各种奇怪的,让人恐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