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了。
  薄丝巾轻飘飘地落下,沈之蔻睁开眼睛,涣散的景象有慢慢地在光照中聚合,茶几中央有一团星星般的亮光。她闭合复又睁开,景象变得越发清晰,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到那团亮光上。
  是一盏铃兰星星夜灯。
  内里的水晶铃兰惟妙惟肖,晶莹剔透,与市面上卖的自制款不同,玻璃罩面的顶端萦绕着一圈散发着光芒的繁星,铃兰花开在苍穹夜星之下,玻璃面底端的木头边沿还刻着沈之蔻名字的英文字母。
  我一直都很想送一个礼物给姐姐,观察了很久,才选择了它。曲蓁侧眸望她,卧室那盏南瓜夜灯,灯光亮度正好合适,我参照它的照明度,给姐姐做了一款独家的铃兰星星夜灯。
  所有的器材都经由她细心挑选,确保每一样的质量都是最好的,从构想到落实,从无到有的过程,她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她有一分忐忑:我手笨,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姐姐觉得怎么样呢?如果哪里不喜欢,我都可以再修改的。
  铃兰星星夜灯流淌着暖光,沈之蔻的心愈发柔软,丝缕铃兰香从腺体溢出。
  我出差的时候,你每次说晚安都没有去睡觉,而是挤时间在做这个,对吗?
  嗯。这半个月工作很忙,而且我不想提前暴露惊喜。
  沈之蔻的眼前,仿佛已经拢出了小alpha挑灯赶工的场景。
  她的小姑娘会抿着柔软的唇,右脸颊的梨涡时而倏现,那双盈盈杏眸则无比专注地望着构件,齐腰长发柔顺地散在肩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令人很心软,甚至是心动。
  辛苦了。她侧首,在曲蓁的唇角亲了亲,我很喜欢,谢谢蓁蓁。
  姐姐喜欢就好。曲蓁露出欣然的笑,那这个夜灯就摆在去卫生间的过道拐角,这样可以吗?姐姐。
  沈之蔻摇头。
  曲蓁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个放床头,南瓜夜灯换下来。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要不要放在过道拐角,由你来决定。
  好。
  曲蓁很开心,甚至主动将沈之蔻抱到了腿上,一点点地啄吻她的唇。将那处本就泛着樱花粉的软唇,吻成了胭脂色,她及时地撇开,将吻落到她的下颔,往下将至被内搭掩住的脖颈时,又止住了动作。
  她的声音闷闷的:吻痕还没有消。
  不能再添新的了,不然她的姐姐要一直穿高领的内搭。
  易感期的坏小狗吮咬出了好多个。沈之蔻一本正经地逗她,可能还要两三天才能消。
  嗯。曲蓁将她的调侃全部应下,易感期的曲蓁太坏太过分了。
  不过她很聪明,我发给她的那些资料,她全都学会了。
  潋滟的眸光流转,沈之蔻意有所指道:在她老师眼里,她一定是个很好学的好学生。
  夜幕笼罩海城,皎皎明月洒落清晖月色,阳台的多肉盆栽沐浴着阔别已久的月光,泛粉的叶片愈加盈润。
  理智游离间,曲蓁忽然意识到,她曾经在沈之蔻面前提过z。
  在她们第一次尝试更为深入的安抚时,沈之蔻问过她为什么要坐腿上。她解释说是跟一个朋友请教的经验,而沈之蔻当时并没有任何异样。
  是真的没有将她和哼首小曲联想到一块吗?
  曲蓁询问道:姐姐,你的那些学习资料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霜色欺棠发给我的。沈之蔻面不改色道,除了发给你的那些,我还有很多其它的。霜色欺棠说做戏要做全,如果有人不依不挠,就告诉对方我是个某方面有缺陷的alpha,目前还在努力学习中。
  她考虑的好周到。
  曲蓁很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omega,又或是此刻在她们温暖的小窝里,她潜意识就觉得自己最亲近的人不会骗她。
  她定定地望着她,缓声说起往事: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转到了另一所学校,算是插班生吧。开学第二周的某一天,放学铃响后我去找老师补交昨天落在家里的作业,等我再回教室拿遗漏的水杯,跟我没什么交集的同班同学跑回来告诉我,我妈妈让我到南门的槐树下等她。
  那会儿妈妈每天放学都来接我,她一般都是在北门门边,我很疑惑地问对方为什么是南门,他告诉我因为今天要下雨了,我妈妈没有带伞,从南门回家会快一点。她继续道,当时确实有下雨的预兆,我相信了他,背着书包匆匆跑到南门的槐树下,等妈妈过来一起回家。
  沈之蔻察觉到不对,声音泛起冷意:然后呢?
  然后我等了很久,雨把我的校服都淋湿了,也没有等到妈妈来接我。曲蓁顿了顿,我当时很担心妈妈找不到我,所以就一直待在原地没乱跑。还好有一个从车站回来的老师发现了我,老师让我上车躲雨,我记得妈妈的电话号码,她给我妈妈打了电话才知道,那个同学骗了我,还骗了我妈妈。他告诉我妈妈我跟别的同学一起撑伞回家了,导致我们两一直找不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