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翰烨一看沈倾白这副丧气的样子,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什么,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他就等着沈倾白哭着来求他了,他可记得每回国师罚完沈倾白,都是他给上的药。
  也不是沈倾白主动过来的,而是国师逼着沈倾白过来的。
  还说什么要给他道歉,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沈倾白道过一次歉。
  以至于他严重怀疑,沈倾白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就是来骂他的。
  萧翰烨的及冠礼一结束时,沈倾白本想逃到晋帝那边躲过这一次。
  结果,国师一句要教他关于国师的卜卦之象就把他从晋帝面前拎走了。
  连试图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来得及给他,妥妥的大冤种。
  最可恨的是,系统这个废物枉他喜欢系统的这个清冷美人音,它居然不给他开痛觉屏蔽。
  怎么办?
  他有点儿想拆系统了,怎么办?
  沈倾白被国师拎到书房,恹恹地跪在软垫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每次挨打前,都要跪在这里,国师美其名曰静思己过。
  什么鬼的静思己过,他都没有错,静个什么鬼。
  漂亮青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正在专心算卦的国师,趁人不注意就跪坐下来。
  “翻倍。”
  国师即便是在算卦,也有一份精力在沈倾白的身上,漂亮青年的一举一动都被国师尽收眼底。
  “啊?”
  “腿疼,师父~”
  沈倾白带着软垫上跪在国师面前,他将脑袋放在国师的腿上撒娇道。
  “不许撒娇。”
  国师闻言,那双淡然的眸子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无奈。
  他抬手揉了揉漂亮青年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白白,为师罚你也是为了你好。”
  “你想陛下宠你的原因,或许是有些真心的,但更多的不过是你日后可以助太子殿下登基。”
  国师屈指用几分力道敲了敲沈倾白的额头,看到沈倾白吃痛的模样这才收回手,看着他说道:
  “你可倒好,不好好和太子殿下打好关系不说,整日还和他对着干。”
  “他可是未来太子,哪里容得下你这般戏弄他啊?”
  “为师要是太子殿下,在登基之日就是你命尽之时,到时候为师怎么救你啊?”
  国师的职责在教授完新任国师后,就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声誉也会随着新任国师继任而消失。
  历代国师之所以卸任之后会去游山玩水,不过是提防国君的猜忌。
  自古帝王多疑,更甚至于帝王的国师们呢!
  只有国师离开,才能让帝王放心。
  哪怕帝王最初和国师交心,但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怎么容许有不受控制的国师出现呢?
  沈倾白揉着被敲疼的额头,委屈道:
  “可是白白觉得太子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师父想多了,不要把人想的这么坏好不好?”
  “况且在太子哥哥登基之后,白白离开就好,不会让师父担心的。”
  他到那时已经把萧翰烨得罪个遍,他就等着新任国师一出来,就跑呢!
  留在这里,萧翰烨不把他给剁了才怪呢!
  国师闻言,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他养大的孩子,一直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大的,怎么可能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呢?
  相比起萧翰烨来说,他更偏爱愿意和他亲近的沈倾白。
  若说要将皇帝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养,确实有些自不量力了,总归是有隔阂的。
  “你呀你呀,为师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沈倾白趁着国师心情好些,立马钻进国师的怀里,有意无意地问道:
  “那个师父啊,你看白白都这么乖了,不打好不好?”
  “不就是把太子哥哥最害怕的莽送给他而已嘛,白白这不是还帮着太子哥哥克服恐惧了呢,他不是应该感激白白的嘛?”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萧翰烨似乎很怕蛇,怕黑,怕鬼,但是这也妨碍不了他去吓萧翰烨。
  系统说让他用恶劣的方式去催促萧翰烨登基,但问题是现在的晋帝年轻力壮,也不像是将死之人呀!
  任务还是任重道远,所以他就拿萧翰烨试手,坚称他就是恶毒男配。
  “太子哥哥胆子小,师父你不能打白白啊,白白又不能让太子哥哥胆子大嘛!”
  “师父你打白白,也没用啊!”
  国师将怀里的人拎了出来,眸色严厉,看着沈倾白说道:
  “白白,你根本就没有把为师的话放在心上。”
  “这次就不计数了,什么时候长记性,为师再停手。”
  他说的根本就不是沈倾白说的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让沈倾白和萧翰烨搞好关系,日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沈倾白倒好,一个劲儿地误解自己的意思。
  “欸欸欸师父师父,不要不要,白白长记性了嗯疼!”
  沈倾白刚挣扎到一半,就被国师摁在腿上。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白皙的肌肤上迅速爬上红晕。
  漂亮青年好看的桃花眸顷刻盈满了泪水,染湿了国师的白衣,晕开一抹水渍。
  “呜呜呜师父轻点儿……”
  这时,刚想过来找国师的萧翰烨听到书房隐隐约约传出哭声,很熟悉。
  他眉心皱的紧紧的,他最近都没有察觉,倒是赶上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