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诸星大和他说的。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小弟弟,因为我们而不能离开日本的人多的要命,总不能每一个都是你哥哥吧?”
“把他的名字告诉我,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姐姐帮你找找他。”
“不、需、要。”昂咧嘴冲她笑,虎牙尖锐:“我很快就能带我哥离开你们这个鬼地方,至于你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人吧,不然到时候被误伤了,我可不负责赔偿。”
贝尔摩德向前迈步进入玄关,反手关上走廊的门,从套裙的暗袋里抽出枪,手臂肌肉紧绷,但却没有把枪口对准昂。
昨夜在附近看守的人,看到了从外墙徒手爬上五楼的人型生物,那位倒霉的外围成员还有宗教信仰,打电话给贝尔摩德的时候,说自己看到地狱里的魔鬼了,他要换一个宗教信仰,现在的神已经不能再庇护他了。
贝尔摩德最初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放着楼梯不走,非要爬楼的举动,今天大概能想明白一点了。
曾经贝尔摩德也遇到过差不多类型的人,那位是从叙利亚招揽来的组织成员,因为从小到大生活环境的影响,头脑中根本没有法律这个概念。
这并不是说琴酒他们就会选择遵守法律,而是说他们至少在行动的过程中,还会尽量避开有监控的路线,避免和警方产生冲突。
而那个家伙是会大大方方带着炸/弹,冲进警视厅,整个过程连脸都不会蒙。
所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把自己送进去了。
而这个少年也应该是差不多的类型,所以他根本不会认为从外墙爬上去,在居民楼里开枪有什么问题,在他的潜意识里,根本不存在警察这种东西。
这种家伙才是真的麻烦。
贝尔摩德头疼起来。
和这种家伙交涉的过程,根本不要想着能威胁对方,因为他们往往既不怕死,又不要命,只有拿出足够能打动他们的利益,才能维系和他们那摇摇欲坠的合作关系。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诸伏景光已经换上了休闲的便装,头发也已经打理整齐,如果不是脚上的铁链,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能出门的上班族。
诸伏景光虚掩上卧室的门,贝尔摩德眼尖的从门缝中看到了还没有叠起的被子,和被子里隐约的人影,地上并没有打地铺的痕迹,显然两个人昨晚是在一张床上睡的。
贝尔摩德看向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暧昧地笑了笑:“看来你过的不错?”
诸伏景光并不回应,走进厨房熟练的拿出平底锅和鸡蛋,看来要准备早餐。
在boss的有意授意下,自从香取晴把诸伏景光带走后,就再没让他做过什么任务了,香取晴看起来也不在意这点,相当自在地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贝尔摩德总觉得这个青年虽然看起来和被琴酒刚捡回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实际上某些本质上的东西,却还是相同的。
他会因为某些人改变,而除了这些人外的其他人,在他看来就是不需要关注也不需要付出感情的外物,和茶几上的杯子大约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被铁链束缚的是这个条子,但现在看来香取晴才是被束缚的那一个。
所以琴酒当初才会那样愤怒,他把香取晴带回组织,把对方看作了是自己的所有物,但最后却轻而易举地被他看不起的老鼠夺走了,甚至一直反抗他的家伙,还是心甘情愿的被其他人套上了项圈。
这么想着,贝尔摩德看诸伏景光也顺眼不少。
她笑眯眯地说道:“这样看来,养一个条子在家里,还蛮有好处的,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香取晴双臂抱胸,面色不善:“贝尔摩德,你是要和我抢人吗?”
贝尔摩德笑道:“不,只是在表达羡慕而已。”
香取晴走到诸伏景光身边,蹲下身在贝尔摩德的视线中,解开了铁链。
贝尔摩德的目光微深:“小香取,最好还是不要那样做哦,虽然他暂时寄存在你这里,但他的归属权并不是属于你。”
她现在是代表先生出现在这里,香取晴在她的面前做出这种事,就等于是在挑战先生的底线。先生当初任由他带走诸伏景光,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放纵,但他似乎并不满足,还想为这个在他们眼中已经是物品的条子,争取所谓的自由?
有些可笑了。
“嗯?”刚才从香取晴出现后,就默默从桌子上溜到椅子上乖巧坐好的昂突然出声,抬起那双漆黑的没有丝毫光亮的眼睛看向贝尔摩德:“你是在威胁哥哥吗?”
贝尔摩德哼笑,用手指勾起一缕金色的卷发,在指尖把玩:“我只是在提醒,毕竟我真的很喜欢小香取,如果小香取因为不值得的人受伤,我也会伤心的。”
昂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雪白的牙齿:“只要我坐在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到哥哥。”
他说话间,一条火红色的蛇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来,属于冷血动物的眼睛紧盯着贝尔摩德,威胁着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