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从小跟着在朝为官的舅舅长大,天资又极为聪颖,任何时候,对付任何人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这会子虽然他急着走,却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不怯场。
“我通不通文墨还轮不着你姓薛的来说,我现在只想找你理论方才的事儿,你该不会是自己心虚便想着东拉西扯到旁的人事上,并不敢与我辩论吧!”虽然温绍瑢入仕的时间比薛慎这个少年成名的短,可他自觉自己出身不比他低,自然也不觉着自己哪里不如他了。
“是么?”这小子年轻又冲动,薛慎自然不觉得自己会辩不过他,可这会子他实在没心情同他争什么,只想着早些出宫去,不过在这之前,他确实得好好同他计较一番。“既然如此,那温世子再将您方才所说的再说一遍吧!”
既然他想耗着,自己便先让他厌烦便是了。
“什么叫我再说一遍,薛慎,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个男人,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人前却总是打压自己,温绍瑢实在是气不过,这会子倒忘记自己想与他争辩什么了,不由气呼呼地脱口而出,“你别以为你舅父是内阁首辅便会把首辅这把椅子交给你,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听得温绍瑢半天憋出来这话,薛慎不由嗤笑一声,这家伙,脑子里就装了这些么?他正想着反驳温绍瑢,却恰好瞧见自家舅舅朝这边过来,于是轻咳一声,又做出来一副很是失落的模样,“原来你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你才会一直这么针对我么?”
“你……你别在我面前装,你这个人就是有两幅面孔,这会子是不是又盘算着想算计我?我跟你说我同你还有你舅舅,没完!”这男人忽然在自己面前示弱,温绍瑢有些反应不过来,自觉不像他的脾性,正想着照着母亲教的,再说他几句,不想贺必昌却朝他走了过来。
“温世子,谨之还有事情要办,你若是有什么话先同我说吧!”很是温和地瞧着眼前的小年轻,贺必昌大约知晓这两人在争些什么,可他并不喜自己的外甥同温绍瑢起冲突,于是开口帮薛慎开脱。
“既然如此,贺首辅,下官先告退了。”若是换作在往常,薛慎必定要同他理论许久,怼到他哑口无言,可这会子他实在是忙,便不同他纠缠了,急着赶路,出了宫门,他也等不及车马,便快马加鞭往城南去。
“殿下……殿下您还好么?”等了许久,都不见竹公子过来,鸢儿都有些急了,眼看着自家主子一副被媚药折磨得十分难受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疼得很,她又小心地抚着她的背,“殿下,奴婢再去叫宋女医过来……”
“不、不用呃~”难受地蜷缩着身子,绮萝公主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晕乎乎的,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不想这会儿门却被打开了,扭头一看,只见带着半张面具的竹公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殿下,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