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七夕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多,围绕着弑神和越郗的热搜直接爆了,可不是吸引了无数吃瓜夜猫子来看看情况。
  俞昭阳:【郗哥你再坚持一会儿!多和观众聊聊天啥的,按照这个热度,你成为弑神区第一主播那就是明天的事儿!】
  然而精疲力竭的越郗只想睡觉,更何况现在满直播间的弹幕都是骂他的,他觉得只会影响路人观感,于是便果断想要结束直播。
  就在他准备向观众道别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开了,越郗疑惑地转头望去,在看到阮安棠时眼眸中不可抑止地流露出惊喜:
  “小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发现越郗没察觉到自己进门时间的阮安棠,立即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早就回来了,我知道你今天的直播很重要,就一直没来打扰。刚刚发现你准备下播了才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回来之后一直在看越郗的直播。
  越郗闻言勾起嘴角,他盯着阮安棠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对方依旧穿着白日出门时的t恤,衣着整洁,身上也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气息和痕迹,莫名就松了口气。
  他忍了忍,没忍住,轻声问道:
  “你今天出门做什么了?”
  阮安棠怔住。
  从他们重逢至今,越郗从未对自己的去处抱以好奇,遑论加以干涉,只要阮安棠做完家务和三餐,他便可以自由地去任何地方,这也是他换了份“主职工作”至今,阮氏都没出乱子的直接原因。
  #谁让休假的阮总对工作抓得依旧很紧呢#
  然而此刻,越郗却问了。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个暧昧的时间。阮安棠看到越郗掩藏在浅薄疑惑之下的在意,他甚至能察觉到越郗映在黑眸深处的——那份情绪发出的主人都无法察觉的——不悦。
  在意阮安棠在七夕不知所踪,不悦阮安棠可能拥有了一起度过七夕的人。
  烟花绽放的声音在阮安棠的耳畔炸响,心跳极速得宛如要直冲云霄。他不知为何,仅仅是半日未见,越郗就对自己隐隐产生了情愫,但这个事实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他眼眶发热,欣喜若狂。
  是我的努力奏效了吗?是量变之后的质变吗?
  阮安棠激动得近乎难以自持,甚至浑身都陷入了无法抑制的颤抖。这一切的异状都被越郗收入眼中,不可避免地让他感到担心,便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阮安棠柔软的发丝,却在触碰之前回过神来,僵硬地将手下降,仅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小惜,你怎么了?”
  越郗突兀而急转直下的动作让差点被冲昏头脑,不管不顾地想要扑到越郗怀中的阮安棠终于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越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份刚刚萌芽的好感。
  如果他不用心维护,玫瑰的萌芽也许随时都会变为蔷薇的荆棘。
  阮安棠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深呼吸。
  在下个瞬间,那张俊美稠丽的脸上绽放出了明媚至极的笑容,灿烂的弧度堪称摄人心魄。漂亮的狐狸眼饱含能灼烧般的炽热光芒,又藏着言不尽意的丰沛感情。
  那是一种极为纯粹干净的喜悦,光是看到便能令人心生愉快。越郗从未见过阮安棠如此开心的模样,不禁被这种积极的情绪所牵动,嘴角忍不住勾起,却也疑惑更深。
  唐惜在七夕遇到了什么能让他这般高兴的事吗……?
  越郗感到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和有着唐惜面容的糖糖拥吻的画面再次从眼前一闪而过,让向来淡定从容的他几乎陷进了一种狼狈的状态之中。
  他不明白自己此时心乱如麻的情绪是什么,或者说他并不想去探究,越郗甚至恨不得自己没有去问阮安棠的去向,他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越郗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用最放松的姿态再去看那份已经能倒背如流的日记,让自己立刻从这种陌生到不适的境遇中解放出来,让自己获得久远不变的安定。
  但越郗却没想到,他得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令他欢欣,令他雀跃,也令他更为不安。
  阮安棠用狐狸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越郗:“我去学习了。”
  越郗半响才回过神来:“……学习?”
  阮安棠点点头,有些腼腆道: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理疗店,向里面的老师傅学了肩颈按摩的技术,今天刚好是教学的最后一天,老师傅拉着我想收我做徒弟在他们店里干活,我为了拒绝花了不少时间,就回来的晚了一些。”
  其实阮安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出门,越郗生怕好不容易迈出家门的小保姆会因自己的询问产生动摇,便从未问过对方的去处。
  如果不是越郗关心则乱,他应当很容易地发现,阮安棠只是这段时间的照常出门,只不过刚好赶在了七夕当天结课,回来得较晚一些而已。也因为时间较晚,阮安棠干脆就回了自己的房子,以tang的身份和越郗打游戏。
  越郗被阮安棠的回答给震傻了,下意识讷讷道:“……那、那你还挺能干。”
  阮安棠闻言用力点头,俊美稠丽的脸上竟写满了小学生般的骄傲:
  “我很能干的!老师傅说我学得很好,已经有了职业水准。这样等你以后下播了,我就可以给你按摩放松一下,缓解疲劳之后不但对身体和睡眠质量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