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来严以珩实在是忙,二来,滕安又重新回去上课了,也没那么多时间。
  严以珩没多想,只觉得这是挺正常的事。
  他也……没太多余力再去思考这些了。
  他实在是太忙了。
  先是陶乃姗那边一直在催他结婚。
  “……”严以珩无奈地说,“妈,我还不到28岁,着什么急呢?”
  陶乃姗的语气有点生硬:“什么叫还不到28岁?你爸28岁时我都怀上你了。”
  手机不是说重要话题的地方,不然,严以珩真有冲动想跟她和盘托出。
  最终,话题绕了几圈,他说:“我真不着急,再说吧,妈。”
  陶乃姗没接话,反而问起另一个问题:“小一最近找过你吗?”
  “没,怎么了?”
  还真没有。他忙,韩千一也忙。
  严以珩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托他告诉自己,便又说:“他忙,可能忘了,什么事呢?我问问他。”
  谁知,陶乃姗忽然紧张起来:“算了,你别问!”
  说着,她大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你别问,没什么事。”
  严以珩失笑:“什么呀?什么事不能直接跟我说,还要他来转达吗?”
  “我让他帮你介绍女朋友,”陶乃姗平静地说,“你问他也行,反正,就是这个事。”
  “那你可是找错人了。”严以珩乐了,“一哥被催了这么些年,最不乐意听的就是‘介绍对象’,你还找他?你可真撞枪口上了。”
  陶乃姗没说话,又说了两句别的之后,挂了电话。
  之后,严以珩立刻给韩千一去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还真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韩千一说:“可能觉得你到年纪了吧,最近催过我好几次。”
  严以珩:“……唉。帮我挡挡,你就说安排过,人家看不上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老觉得韩千一有点欲言又止。
  “哎哎,一哥,你被催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也被催这么多年吧。”严以珩嘀咕道,“你被韩伯伯催婚的时候有多痛苦,我现在就有多痛苦。”
  韩千一好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屁孩。”
  后来韩千一又说,他最近会休年假回一趟家,到时候顺道来阳城找他吃饭。
  严以珩说“行”,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陶乃姗催婚引发的小插曲并没有让严以珩多想,很快,他又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他们招了两个小新人:一个帮他和戴盈盈做行研,一个帮谈吉祥谈生意。
  报告不可能全让他和戴盈盈来写,生意自然也不能全丢给谈吉祥去谈。
  同时,他也在四处寻找能让他们参与进来的……小型物管公司。
  总而言之,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还出了好几趟差,连28岁的生日都是在外面过的。
  他自己都忘了生日这回事,那晚还是滕酩给他打了电话他才想起。
  等到出差回来时,又跟前几次一样,飞机刚落地就被滕酩拐回家了。
  “哎呀——”严以珩小声抱怨道,“你属狗吗滕酩!还咬我!”
  滕酩用齿尖叼着严以珩下巴上的一小块皮肤,听到这话时后还吓唬似地更用了点力气。
  “说你你还来劲是不是……”严以珩笑着推开他的脸。
  好几天没见,滕酩有点着急,亲他的动作都带着焦躁,急到好几次咬到了他的舌头。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滕酩的吻才算安静下来。
  两个人并排靠坐在床头,严以珩歪着脑袋靠着他。两个人的呼吸都湿漉漉的,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散不开的情/欲。
  严以珩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冷了。
  他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今天居然已经20号了。”
  说着,他躺到被子里缩成一团:“没有暖气了呀,我说怎么这么冷。”
  “冷吗?”滕酩也掀开被子躺进来,把边边角角都掖好,“我都没注意今天多少号,你这一趟也出去得太久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在,我一天天的都没心思过日子了。”
  严以珩轻笑一声:“少来。”
  他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困意逐渐上涌。
  “以珩,跟你说个事。”滕酩凑近他,低声说,“安安说——”
  “嗯?”严以珩都快睡着了,听到滕安的名字又清醒过来,“说什么?”
  人醒了,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眼神都带着茫然。
  他这些天跑了太多地方、说了太多话、做了太多事,实在已经疲惫不堪。
  滕酩在昏暗的卧室灯光下都能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想说的话又吞回了嘴里。
  他说:“安安说……他老惦记着他的毕业典礼,说让你一定来。”
  “哦,这个啊……”严以珩放下心来,“我记得,记手机备忘录里了,那天的工作我都提前安排好,会参加的,让他放心吧。”
  他又念叨了两句:“下次我亲自跟他说,让他把心放肚子里……”
  说着说着,又快睡着了。
  滕酩笑笑,凑过去亲亲他的耳朵:“睡吧。”
  *
  在这个冬天的尾巴里,谈吉祥的母亲也离开了。
  老人难过冬,更何况是病了这么久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