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倩和陈安也停下车过来了。
  “裴总,你们怎么不走了,是车坏了吗?”李倩问道,江景鸢看见,对方肩膀上趴着一个中年男阿飘,十分猥琐地在李倩脖颈处嗅,眼看就要伸舌头上去舔了,江景鸢一把将李倩卡了过来,往虚空里那么一揪一挥,那只男阿飘就被甩到了千里之外,晃晃悠悠的,还砸走了几只飘。
  “…”除了看得见的裴谨所有人都沉默了,车灯下李倩的脸有些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凉飕飕的,到了这双龙村,“我…肩膀上是有什么吗?”
  “有只虫,我给扔了。”江景鸢面不改色地撒谎,然后把外套给裴谨披上,“裴先生,我们走过去吧,反正也就几步路了。”
  “好。”裴谨看向两个保镖,“都跟着去村里的招待所休息,明天再弄。”
  “好的,裴总。”
  等江景鸢一行人往前走去,李倩才看向陈安,“刚我肩膀上有虫?”
  “是的…吧。”陈安也不确定,他搓了搓手,四处看着,拉了拉李倩的袖子,“倩姐,我们赶紧走吧,总感觉有好多眼睛盯着我们。”
  然后两个人慌不择路的往前跑去。
  …
  双龙村为了保持特色吸引游客,整个村庄设施都比较原始,但是好在这几年乡村振兴的建设加强中,不少投资也涌入,所以村子里还是有招待游客的旅社。
  双龙村的旅游旺季是在冬季,那个时候的温泉配上腊梅盛放,是极具特色吸引力的。
  而现在是淡季,村庄里除了亮着的路灯,没有一家开着灯,仿佛这里除了走路的他们,没有一个活人。
  两个保镖护在裴谨和江景鸢身后,然后分别被李倩和陈安拽住胳膊,瑟缩着。
  在江景鸢和裴谨的眼里,这里没有人,但是却有很多阿飘,而且十分热闹,他们或者在大街上跳舞,或者拿头砰砰砰撞墙,还有的用鬼火烤起了蜡烛,一群阿飘在那里熏得飘飘欲仙,然后真的扭曲着飘上了天。
  他们似乎察觉到有人能看到他们,兴致勃勃地围上来,然后被江景鸢一巴掌拍飞。
  于是陈安和李倩就更加害怕了,因为在他们眼里,完全就是江景鸢在空气中瞎挥舞着手臂,像在打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景景景鸢…你在打什么?”李倩抖着声音问。
  啪又扇飞一只,江景鸢不疾不徐地道,“打蚊子。”
  “有…有蚊子吗?”陈安问。
  江景鸢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他们,他生得又白,在路灯照射下,对方看着很陌生,一点也不像平时他们认识的江景鸢,没有温和的笑意,看上去一脸的烦躁和不耐。
  “有,很多,很吵。”
  陈安和李倩都快被保镖拖着走了,哪里有蚊子,哪里有声音,不要吓他们啊!
  江景鸢确实很烦躁,在车上时就不舒服,到这里来还被这群阿飘像蚊子在耳边尖叫惊呼,因为不是人了他们一点伦理礼仪都没有,上来就要掐他的脸,掐他的脸就算了,还要去掐裴谨的脸!
  噫——那手都烂得流脓了!
  噫——那手跟冰得死了几百年一样,别把裴谨冻坏了!
  江景鸢忍无可忍,直接把裴谨横抱起来,然后跟着指示牌大步往旅社走去。
  剩下后面四个人在风中凌乱。
  “保镖大哥,可以也把我们抱走吗?”李倩看着保安。
  …
  幸好村子深处的旅社还亮着灯,只是江景鸢刚把裴谨放下去一推门进去——
  哇唔!一只红裙子大波浪阿飘忽然弹到他们面前,张开血盆大口,作出他十分骇人的样子。
  没错,这还是个女装癖的飘。
  江景鸢垂下眸,看向前台,没有人。
  女装汉子飘尴尬地合上了自己的嘴,正了正衣领。
  “哎呀帅哥,这大晚上的有谁敢营业啊,就我在。”一米八的女装汉子飘踩着高跟扭着翘臀到了柜台前,抛了个媚眼,“二位,要住宿,有钱吗?”
  江景鸢刚要刷卡,女装汉子飘又摆了摆手,“哎呀,人家都死好久了,用不了人间的货币。”
  江景鸢抿唇,这大晚上他去哪找冥币。
  裴谨看了一眼这只飘,从怀里拿出支票和笔,写下了一串数字,女装汉子飘吹着自己鲜红的指甲,扫了一眼那么多个零。
  “阿sir,您再画几个零,我一只飘…”然后他看到裴谨举起支票在他眼前,下面的印章还带有地府的标志彼岸花,女装汉子飘眼睛都亮了,“原来您就是卖情qu用品给地府的裴总啊!大佬啊!请请请!怪不得我总觉得您眼熟,原来是照片掩盖了二位的美貌。”
  卖情qu用品的裴总…
  江景鸢烦躁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堂堂一个政商通吃的裴氏总裁,在阿飘们眼里就是个卖特殊用品的,啧,这个搭配真的是十分奇妙。
  但是十分的好用。谁说卖情qu用品的霸总不是霸总了?
  “你去吩咐一下,让这里的飘们晚上都安分一点,别打扰我们休息。”裴谨安排到,“事办妥了,我给你写去地府的介绍信。”
  “包在我身上您放心啦。”女装汉子飘瞅了两眼二人,然后啪地一下把一堆特殊用品摆在了柜台上,“老板,要不要带走一套啊!”
  “咱们裴氏出品,嘎嘎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