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灶台里还温着水，想来是留着给自己洗漱的。
“妈。”棠溪喊了一声。
毛若兰听到她的声音后，很是热情地回答，“热水一直给你温着，等会儿加把柴烧一烧就好了。”
“先用水缸里的水，别出去打水了。”毛若兰忙着擦手，又去给棠溪打水，拎到旁边的洗澡间里。
“别站在这里啊，到楼上去拿换洗的衣服。”毛若兰见棠溪还不动，催促着。
棠溪诶了一声，笑眯眯地转身出去了。
家的感觉真好啊。
第375章 庆幸
棠为民在店面里将剩下的工作收尾之后，关了门，熄了灯，这才回到院子里，正好看到了毛若兰出来打水，没有看到棠溪，以为她在里面洗澡就没有打算进去了。
便过去帮毛若兰拎水。
“等会儿你也洗一洗。”毛若兰见他过来了，跟他说，“今天你也忙活了一天，洗个热水澡。”
“今晚太晚了，明天再洗吧。”现在冬季，不一定要每天都洗澡，隔天也是可以的。
再且就是棠为民也不想让毛若兰太过于辛苦，还要再烧两个人的水，太累了。
“明天又拖明天，到时候你肯定又说等到星期一再洗的。”这么多年了，毛若兰还不知道棠为民的想法吗？
瞥了他一眼后，毛若兰关掉了水龙头，一手拎起盛满水的木桶，“溪溪去楼上拿衣服了，等会儿才下来。”
棠为民知道了，“那我进去烧火，你也洗一洗。”
辛苦忙碌了一天，洗一个热水澡是最好的。
毛若兰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明天下午的安排如何？”
“向师傅说在四中附近有不错的店面。”棠为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为难，“那边是挺不错的，就是人少了一点。”
四中这一带还不算是热闹的地方，周围还有山。
毛若兰拧眉想了一下，“的确是一个问题，租金是多少？有透露一下吗？”
“就是这个数。”棠为民比了一个数字，毛若兰看了一下，眉心拧得更紧了，“是挺不错的。”
就是不方便，也不知道棠记的老顾客愿不愿意跑那么远的地方。
不过相对来说，已经是比之前在城南看中的店面要好很多了，至少不用到河对面去。
“明天跟溪溪说一声吧。”毛若兰也拿不定主意，这种大事最好就是拿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棠为民也没有意见，随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溪溪之前不是让我们去看看房子吗？”
“今晚向师傅也说了，他家附近有老人想要卖房子，然后回老家养老。”棠为民记得向师傅也是住在这一带附近的，但稍微远了一点。
“成，明天我问问是什么样子的。”毛若兰也觉得一家四口住在棠记是有些拥挤了。
而且毛若兰也担心许清和的住所，之前听棠溪说许清和那块住处是危楼，房租才会那么便宜的。
现在许清和还是没有搬出来。
毛若兰又问过许清和为什么，他支支吾吾小半天才说，薪水大部分都去买食材回家练习了。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去租别的房子了。
毛若兰也是心疼这个孩子的，也想早一点买到房子，那许清和就算不愿意一起住，也是可以在店面里住下。
“嗯。”棠为民没有什么想说的，大概是到了深夜，又是可以放松下来，疲倦感涌上心头。
眼下，棠为民只想快一点洗漱，好躺下来睡一觉。
另一边，棠溪拿了换洗的衣服后，悄悄地到隔壁小辉的房间里，看了看，见他没有踢被子，睡得正香，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再掩上房门出去，到楼下去洗澡。
——
与此同时，林升荣和林光辉父子俩从棠记出来之后，走在灯光微弱的街道/上，刺骨的夜风徐徐地拂过，呼吸的冷空气钻入肺部，鼻腔内并不是很舒服。
林光辉冷不丁地打了两个喷嚏。
引得林升荣侧头瞄了一眼，“不知道越晚越冷？还穿这么少。”
“还好吧。”林光辉拢紧了衣领，还是忍不住要哆嗦一番，“爸，今晚谢谢你啊。”
“呵。”林升荣还是有点不服气，可看着漆黑的前路，似乎看不到尽头，他还是吐出浊气后，算了。
“本来是想多锻炼你几年，再让你出来的。”在林升荣的眼里，林光辉永远都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儿子。
始终是想让他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慢慢成长，不受到外界的一丝伤害，也想让他保持着初心，别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染得乱七八糟的。
可林光辉听着就不满了，“爸，我都二十多，接近三十岁了。”
“哪里还是小孩子了？”要不是他提前跑出来，都不知道要被家里拘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林光辉这么一想还觉得挺庆幸的。
然而，林升荣却是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早在十年前认认真真地跟我学厨艺，你以为我愿意逮着你？”
“现在学个半桶水就自以为很厉害。”提到这个，林升荣越想越是气愤，“既然你不愿意我来教你，正好棠溪的天赋比你高。”
“你跟着她学习，总能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林光辉不以为意，“再怎么厉害还是比我小一轮，我的阅历比她丰富多了。”
“那你就看着吧。”林升荣并不赞同林光辉的话，“棠溪比你想象中要厉害不少。”
不然以自己几十年的厨艺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小丫头？
“知道了。”林光辉啧啧嘴，“我会好好跟着棠溪好好学习的。”
这话说得特别重。
听得林升荣差一点血压又要飙升。
“我先送你回去。”林光辉没注意到林升荣的脸色又黑下去了，自个人嘟囔着，“你自己输给了棠溪不代表我也会输啊。”
虽然林光辉也觉得自己的胜率不高，但在自家老爹面前，他还是要面子的。
怎么也不能承认比棠溪差。
“我好歹也是拿了去年美食大赛的冠军啊。”
林升荣听到这话给气笑了，“那你今年怎么不参加？”要不是知道他在龙城大酒楼，知道他会参加今年的美食大赛。
林升荣也不用来参加比赛，归根结底，林升荣不过是想利用比赛好好地看一看林光辉的水平到底在什么层面上。
结果，这个混小子倒好，干脆离开了龙城大酒楼。
要不是打听到真实情况，林升荣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个臭小子知道自己要来，故意辞职的。
“这就是一个意外。”林光辉怎么也说不出来是被逼婚，才会离开龙城大酒楼的。
“好了，老爹，明天你还有一场比赛，可别再输给棠溪了。”
“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天见。”林光辉送林升荣到宾馆门口后便转身回去了，同时还挥挥手，“别看了，早点上去休息。”
这一下真的是把林升荣给气着了，“得亏我没有逮你回去，不然又要少十年的寿命了。”
第376章 挑明
深夜过后，夜空中的乌云被风吹散了，露出深蓝色的天幕，而月亮也出来了。
虽然不像是夏日那般皎洁的大圆盘，小小圆圆的，也还是看着很舒服。
卫景曜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看着窗外的明月，想起了晚上回来后齐天乐所说的那一番话。
卫景曜送棠溪回去之后，慢慢地散步回来，原以为齐天乐等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应该回去了。
可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齐天乐坐在院子的石椅子上，见他回来了，倏地起身。
脸色是卫景曜从未见过的严肃。
不知道为何，卫景曜的心头骤然一跳，隐隐当中似乎知道了齐天乐要说什么了。
“回来了。”齐天乐看了看卫景曜的身后，那些保护他的人都回去了。
进了卫家就相对来说安全。
“有什么到书房再说。”一瞬间卫景曜已经稳住了心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在了前头。
齐天乐皱紧了眉心，缓了一会儿还是跟上去了。
进了书房之后，卫景曜坐在书桌前，转过来去看齐天乐。
齐天乐顺手就关上门，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书桌上有刚送进来的茶水，是温热的。
先前棠溪说了，吃过羊肉之后，最好等两个小时后之后再喝茶。
眼下的茶水就是普通的凉白开。
卫景曜喝了一口，感觉身子回暖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对棠溪是不是太好了？”今晚上，齐天乐吃饱之后，本来没有想这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就是一幕一幕地闪过卫景曜对棠溪的态度。
从一开始的淡漠，到后面慢慢地转变。
齐天乐还觉得是卫景曜认同了棠溪当朋友，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比方说今晚上夹菜，怎么看都像是在利用自己给棠溪夹菜，还有大衣。
齐天乐想了很久，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景曜，你不会是对棠溪上心了吧？”
齐天乐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表情，而错失了真相。
“是。”卫景曜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上心了就是上心了，在意了就是在意了。
“我……”齐天乐噎住了，他以为卫景曜至少会否认下才会承认的，沉默了一会儿后，齐天乐抿了抿唇后问道，“那阿姨会同意吗？”
卫家啊，书香世家。
而且里面的关系可乱着。
齐天乐可不认为卫家会满意棠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