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医生听到驰珝的话,松了一口气。
  ————
  禁闭室。
  房间里的白炽灯明亮的都有点刺眼,一切都在灯光下一览无遗,空气里梨薄荷味和茉莉茶香味水溶交融。
  周芜看到驰珝主动回到禁闭室,松了一口气。
  驰珝声音没有什么感情色彩:“打视频电话,我要看你的脸。”
  这不是什么刁难人的要求,所以周芜听话的挂断了语音通话,给他拨打了视频电话。
  视频中的周芜还是穿着他那件天蓝色的小鲨鱼睡衣,盘脚坐在他自己的房间床上,视频中露出他的半张脸。
  可能因为他刚洗完澡,脸颊被热气蒸的泛起红晕,看起来格外漂亮,像是一个精心被包装而成的橱窗物品。
  “去我房间。”驰珝盯着周芜泛红脸庞,幽幽道。
  周芜满脸问号的望着驰珝,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周芜走上二楼,推开驰珝的房间,驰珝房间里面原本满地的碎渣子已经被佣人清理干净了,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往前走两步,是曾经他初到驰家大宅,被驰珝用手指欺负他的书桌前。
  再往前走两步,是他曾经为了找玉佩偷偷钻到床底,被驰珝发现,并且还耻辱地被他打屁股的地方。
  抬头一望,那个地方是驰珝易感期的时候,低头咬他脖子的地方,当时感觉疼死了。
  周芜脑海里一时之间不少回忆,脚步沉重,心情格外复杂。
  驰珝轻声道:“去,我的衣柜,把左边第六件黑色衬衫拿出来。”
  周芜听话打开衣柜,找出那件黑色衬衫,周芜甚至都看不到品牌标签,应该是私人订制的。
  他小心翼翼把衬衫从衣架上取了下来,拿到视频驰珝面前,确认问道:“是这件衬衫吗?你明天要穿吗?我给你带过来。”
  驰珝轻轻笑了,否定道:“不是,把你睡衣脱了,穿上它?”
  周芜透过屏幕,看到了他眼眸中的玩味和兴奋,下意识觉得这个命令很无厘头,微微皱眉:
  “为什么?”
  驰珝缓声引诱道:“不可以吗,不是你说,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所以,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
  周芜毕竟还是阅历太少,不通情爱,感情上像是一张白纸,他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必要性,也没有猜出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难不成像是电视剧里一样,真少爷事后带人来告状,诬陷私生子偷穿他的衣服?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周芜打消了,他并不认为驰珝会用这么低劣的计谋对付他,太不符合驰珝的身份了。
  周芜踟躇了一下,对着驰珝轻轻点头,把手机倒扣在床上,把自己的小鲨鱼睡衣脱了,穿上驰珝的那件黑色衬衫。
  衬衫面料光滑,黑色衬得周芜刚洗完澡的肌肤更加白皙嫩滑,周芜以前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暗沉的色系衣服。
  分化成alpha的驰珝身形很高大,所以周芜穿上那件黑色衬衫时,显得很宽大,衣角都盖住了他大腿。
  周芜整理了一下衣领,把手机重新拿了起来,别扭地给驰珝看,干巴巴挤出了一句话:“穿了,你看。”
  驰珝很满意周芜的乖巧,继续补充道:
  “把扣子解开。”
  周芜潜意识觉得驰珝一定在打什么算盘,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衣服领口,原本圆溜溜的眼眸警惕地望着驰珝,质问道:“干嘛?”
  驰珝脸色沉了下去,望着周芜略微青涩的脸庞,突然冷笑了一下,不快不慢道:
  “周芜,我看你来驰家这么久,还是没有看清楚啊。”
  “驰氏集团最主要的几个产业,例如房地产和钢材市场,在建立初期,我母亲都有大额股份。她临死前,立的遗嘱是当我二十岁就可以继承她的股份。”
  “加上驰启东的遗产按照规矩分,我占股接近50%,在驰家你应该讨好的人是我,而不是驰启东。”
  周芜闻言,沉默了许久。
  周芜在想,倘若他足够凭借着自己一个人,供养外婆,无需担忧癌症治疗手术费用,是否可以硬气地直接讽刺拒绝驰珝。
  周芜这样想着,他的手指却摸索到了衬衫纽扣位置,解开了三枚黑钻扣子,袒露出少年惯有的白皙皮肤,格外清瘦。
  驰珝望着,想不明白,明明驰家也没缺他的吃食,他也明明是每顿两碗饭,有时甚至比自己吃的还要多。
  可偏偏就是不长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驰家虐待他呢。
  驰珝看着周芜在自己的房间,穿着自己的衣服,听从自己的命令,露出少年青涩的身体,喟叹一声,心满意足。
  他喜爱极了这样乖巧的周芜。
  他原本狂躁的、禁锢在肉体里的偏激情绪,在看到周芜敞着衬衫领口,露出白嫩锁骨,坐在自己的床边时,它偃旗息鼓了,渐渐被安抚下来。
  他的妄念得到了肯定,周芜是他的人,周芜就是他的人,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从肉体乃至灵魂都烙印上了他的痕迹。
  驰珝躺在床上被沾染周芜气息的衣服包裹着,而周芜穿着驰珝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身体也被驰珝的气息包裹着。
  透过两个手机屏幕,这样的视觉冲击,令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驰珝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指尖克制地按在屏幕中周芜的脸上,眼眸发红:“舌头伸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