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书斋 > 仙侠修真 > 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 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60节
  陆行渊做足了样子,却没有动手的迹象。
  游风喝了口酒,道:“尊上,真追吗?”
  陆行渊摇头:“不必追,追了也没用。休整片刻,我们会一会这个祭坛。”
  东皇钟足够特殊,特殊到可以让修真界为了它掀起腥风血雨。不管它此刻落在谁的手上,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等离开秘境,那才是真正的抢夺战。
  大家本来还有些心动,听了陆行渊的话瞬间冷静下来。
  东皇钟是好,但也得有命拿才行。比起去抢的你死我活,还不如找找这个祭坛有没有机遇。
  游风赞成地点头,转身去轻点魔族的伤亡情况,把身上的丹药分给他们。
  其他势力见状也去查看自家弟子的损失,围在陆行渊身边的人散开,就剩下几个好友和白飞龙。
  白飞龙看了他一眼,道:“戏演的不错。”
  话里有些欣慰之意。
  陆行渊笑而不语,在谢陵担忧的目光下,把身体的重量往他身上靠了靠,蹭了蹭他头顶的耳朵,道:“我一点事都没有,受伤是装的。”
  没有人比陆行渊更清楚古三手里的东皇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它不是真的东皇钟,只是白飞龙制作的赝品,目的是分散天道的注意力。
  在桃花源的时候,白飞龙和陆泽话里话外都透露了一个点,东皇钟不希望被找到,而天道庇佑它,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东皇钟,就得给天道布一个迷阵。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东皇钟现世更好的计策呢?
  陆行渊不过是以假逐真,暗度陈仓罢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师无为带着天衍宗的弟子离开,没顾得上三尸宗的死活。被怨气吞噬,又被疾风镇压的三尸宗已是强弩之末。
  弟子倒了大半,剩下的不是没有尸傀,就是半死不活,带队的长老少了一个,而陆行渊的老熟人朝雀被疾风踩在爪子下。
  他的尸傀开了棺材,刚露出一只手就被怨气缠住,不敢轻举妄动,十分狼狈。
  其他人在修整,陆行渊虽是佯装受伤,这个时候也不好让其他人看出异样,谢陵替他打掩护,带着他远离了队伍,走到三尸宗这边。
  几分瞧见他过来,兴奋地拍打翅膀邀功,电光闪烁,朝雀头发被劈的焦黑,苦不堪言。
  疾风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它善于收敛自己的体型,现在不过一人多高,正经了没好一会儿,就想着冲陆行渊撒娇。
  朝雀在它爪子下动弹不得,它兴奋的像个孩子,场面过于滑稽,谢陵忍不住发笑,面上的愁容散了不少。
  陆行渊站直身体,把全身的重量从他身上卸掉,大步走到朝雀面前,脚停在朝雀的头前,不过一步的距离。
  陆行渊才杀了人,身上没沾血,但仍有血气。他的身影在朝雀面前放大,居高临下的俯视充满了压迫感。紧跟着谢陵也走上前,二人并排站着。
  朝雀仰头,他脊背以下被疾风死死压住,就是抬头也有些艰难。
  “当初就该杀了你!”朝雀恶毒道:“天衍宗养虎为患。”
  陆行渊垂眸俯视他,对他的叫嚣充耳不闻。困兽之斗,无非是些难听的话,他屠三尸宗分宗的时候听得多了,这会儿并不觉得怎么样。
  不过谢陵不喜欢,他蹲下身,面容在朝雀面前放大,冲着朝雀微微一笑,然后对疾风道:“他骂人,电他。”
  疾风歪了歪脑袋,像是听懂了谢陵的话,张口一吐,一道奔雷就落在朝雀的后颈。这个位置不管是对于妖兽还是对于人而言,都很薄弱。
  “噼啪”一声,空气中弥漫这烧焦的臭味,朝雀惨叫,面色煞白,额角青筋暴起。他恶狠狠地瞪着谢陵,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谢陵双手托腮,笑道:“嘴巴放干净点,我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
  朝雀被他笑的打了个冷颤,凶狠的眼神顿时收敛回去。
  陆行渊伸手把谢陵拉起来,掸去他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眼底是纵容:“不必和这种人置气。”
  谢陵下巴微扬,小幅度地摇摆自己的尾巴,道:“师尊可是有话要问他?”
  朝雀已是粘板上的鱼肉,甚至不需要陆行渊动手,疾风就能送他归西,陆行渊不会无缘无故地走过来。
  陆行渊的确有话要问,古三手持东皇钟,知道要挟无尘替他们带路,应该接触过白飞龙三人留下的秘境,而且从秘境中知道了一些消息。
  “让你们挟持无尘的人想要什么?关于这座祭坛,你了解多少?”陆行渊问道。
  朝雀不想回答,他垂下眼,并不配合。
  陆行渊给疾风使了个眼神,它的爪子顿时收紧几分,朝雀被压的难受,肺里的空气迅速流失,呼吸困难。
  陆行渊凉凉道:“朝长老好骨气,但这件事不是只有你才知道。”
  陆行渊话音刚落,另一旁的长老就迫不及待道:“我知道,魔尊,我可以回答你,但我有个条件,你得放了我。”
  长老受了很重的伤,就算不被疾风特殊对待,他也跑不了。
  陆行渊看看他,又看看朝雀,一脸惋惜道:“朝长老,我们是老熟人了,我其实更希望是你来回答。”
  朝雀面皮抖动,面上浮现挣扎之色。
  长老见状,害怕朝雀先说出来,自己没有活路,连忙道:“那个人说他只要祭坛里的龙,祭坛里的东西他一样都不要。”
  “龙?”陆行渊重复这个词,这才抬头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另一个长老。
  对方以为陆行渊改变了心意,心里顿时激动起来,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地说出来。
  “他说自己就是冲着龙来的,早在进入秘境前,他就知道秘境里有龙。我们帮他牵制恶龙时,我看见他晃了一下东皇钟,似乎是想把这条龙装进东皇钟。”
  长老语速很快,吐字清楚,他多说一件事,朝雀的脸色就青一分,心里忍不住大骂蠢货。
  他们此刻对于陆行渊的价值,就是这点秘密,现在一股脑地说出来,他们就没有价值了。
  朝雀只恨不能结果的身后的人,想要打断他的话,却被疾风踩的吐不出声。
  陆行渊没有注意到朝雀的愤怒,长老的话让他有所疑惑。
  这条龙早在上古时就已经死亡,后世甚至没有对它的记载。如果朝雀是得到了白飞龙等人的提示才进入此地,不管是驯服还是结契,都能发挥出这条龙的优势,可偏偏他选择的是装入东皇钟。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陆行渊陷入沉思,有个念头飞快地从脑海里闪过,可等他认真去思索时,那个念头消失无踪,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陆行渊揉了揉额角,暂且不去深思这个问题,又道:“那座祭坛里有什么?”
  这次长老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艰难地摇头。
  古三只提到有上古传承,但具体的他没有多说。
  陆行渊又看向朝雀,朝雀闭上眼,一言不发。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陆行渊摇头,给疾风比了个手势,道:“给你解馋。”
  疾风眼神微亮,那个长老顿时面如土色,嘴唇颤抖,怒斥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疾风一口吞下。
  朝雀轻颤,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疾风意犹未尽,又盯上脚下的朝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陆行渊,甚至伸出翅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陆行渊的手臂,似乎是在问能不能吃。
  陆行渊忍俊不禁,谢陵摸了摸它的翅膀,细小的电弧带来一阵麻意。
  二人还没回答,身后多了一阵脚步声,来人没有掩盖自己的气息。
  陆行渊和谢陵回头,疾风收回翅膀,瞅了眼陆行渊的背影,悄咪咪地啄了朝雀一口,见陆行渊没有反应,它一步步往后退,把朝雀叼到陆行渊看不见的地方吞了。
  疾风打了个饱嗝,快乐地扑腾起翅膀。
  陆行渊对它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但没有点破。他看着靠过来的无尘,关切道:“伤势好些了吗?”
  无尘颔首,一些小伤罢了,吃了慧明大师给的丹药就好的差不多了。刚才混战还有凌玉尘和疾风护着他,他现在反倒是实力保存最完整的一个。
  “你不该过来。”陆行渊看向身后半空中悬浮的那股怨气,虽然脱离了龙的形态,但它们的本质没有变。
  无尘举起手上的紫檀串珠,道:“放心,现在没问题,而且有件事我想试一试。”
  串珠压制了无尘的体质,他体内的业障之力趋于平和,就算现在靠过来也不会再被怨气诱发。
  看到那条龙化为怨气时,无尘心中百转千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东西。他生来就在此中,那种滋味并不好受,但更多的是无法消弭的无力。
  世间有真善美就会有有贪嗔痴,有凝固不化的怨气,就有无法诉说的冤屈。秘境仿佛是集齐了天下的恶,让它们汇聚在一起。
  无尘想尝试能不能度化。
  陆行渊明白了他的意图,想了想没有阻止,而是把疾风召唤回来。
  正在一旁自娱自乐的疾风抬头,第一反应是偷吃被发现了,他不情愿地把脚下的棺材踢进怨气中,蹦蹦跳跳地朝着陆行渊跑来,长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等冲到陆行渊跟前,疾风已经做出了认错的姿态,一边化身嘤嘤嘤怪,一边用翅膀企图遮住自己的脸。
  陆行渊抬手在它头上拍了一下,道:“保护好无尘。”
  度化怨气不是易事,但如果无尘想尝试,也未尝不是功德一件。疾风一身雷霆电光,没有比它更适合替无尘护法的人。
  倘若无尘度化失败,它能以雷霆压制,不会让怨气控制无尘。
  无尘感激地看了陆行渊一眼,他们之间有些事已不必言谢。
  陆行渊拍拍他的肩,带着谢陵离开,把这个地盘让给他。
  白飞龙游离在众人之外,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无尘身上,等陆行渊走到跟前,他从上往下扫了陆行渊一眼,道:“你有很多好朋友。”
  陆行渊笑了,如果是以往,他说不定还会对白飞龙的话犹豫一下,可现在他却可以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
  他不仅有朋友,他还有生死之交。他陷入危机时,他们不留余力地救他,所以当他有能力保护他们时,他也义不容辞。
  “有朋友本身就是一件美妙的事,更何况还是有用的朋友。”白飞龙话里有话,许是想到陆泽和江望二人,他目光幽深,隐有痛意。
  虽然他们的传承出了点小问题,没有完整的传到同一个人的手中,但好在最重要的部分给了能够担起重任的人。
  不仅如此,这个传承者的身边还跟着可以给他解惑的朋友,他们能避免他少走很多弯路。
  这就足够了!白飞龙闭了闭眼,他可以放心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妖族的始祖祭坛被水域所覆盖,失去神龙,它看起来平静又普通。始祖顶天而立,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鸟,羽毛蓬松,憨态可掬。它把头埋在翅膀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陆行渊的目光落在那只鸟的身上,神情有一瞬的复杂。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他都得接受这只鸟极大可能就是疾风。
  它记忆里的虚空,在雷池中孵化,其实是始祖死亡后,它独自流浪又陷入沉睡。